高興把他認識羅瓊華的過程跟喬一橋說了一遍。
“哈哈。”
喬一橋摟著高興的脖子,笑道:“大興,你這是吃上軟飯了啊。”
“年少須知軟飯好,莫把青春浪費了;權貴麵前低低頭,祖孫三代不用愁;從此告彆苦與難,逍遙自在賽神仙。嘿,賽呀麼賽神仙。”
高興搖頭晃腦、唱念做打道:“大姐好,大姐香,大姐是我人生的一道光。隻要大姐把握住,咱個小小煤黑子也能進部。嘿,能進步。”
“嘿你的大頭鬼啊。”喬一橋在高興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打我乾啥?”
高興揉著腦袋道:“怪疼的。你這叫襲擊國家乾部,要造反啊?”
羅瓊華給高興弄了個“對外經貿部駐進出口總公司特派員”的馬甲,勉勉強強也算是個國家乾部吧,沒編製那種。
“我是要打醒你小子。”
喬一橋正色道:“你小子現在應該算是權貴的白手套吧?權貴不是好伺候的,你沒聽說過伴君如伴虎嗎?人家用得著你的時候,賞你幾根肉骨頭啃啃。但是你啃了人家的骨頭,你得替人家咬人的啊。”
“哪天不需要你了,或者有大黑鍋要背了,人家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你,甚至還會痛打落水狗。年輕人不要走捷徑,玩不過老家夥的。”
“你才是狗。”
高興反摟住喬一橋的脖子道:“那你老喬抓緊努力奮鬥,等你當上了大官,我給你當白手套,你總不會棄我如敝履吧?”
“哎呦喂。”
喬一橋推開高興:“不當煤黑子了,文化水平見漲啊,都會用成語了。我這句話你要記牢,永遠不要想著依靠彆人,任何人都是先利己再利人。如果真遇到是你還是我的選擇,我肯定優先選擇我自己。”
“沒勁!”
與此同時,313男生宿舍裡也在進行著激烈的討論。
“你真要參加他們那個什麼狗屁小組啊,張真人?”傅旦道。
八十年代渣大作家的武俠小說和電影、電視劇傳入內地,風靡一時,張三豐一入學就獲得了“張真人”的花名。
“為什麼不呢?”
張三豐陰陽怪氣地說:“我不像你傅公子,家是大城市的,父母也都有本事,能幫你在畢業分配的時候找個好去處。我個農村來的孩子,必須抓住每一個可能的機會,因為我不想再回農村。”
“不至於啊。”
江大橋難得沒有懟張三豐:“咱們好歹上的也是華夏最頂尖的大學之一,畢業後能不能進部委不好說,但留在大城市肯定沒問題。”
“就是。”
傅旦也道:“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出國啊。就算公派出國留學這種好事輪不到你,憑你老張的實力,考取國外大學的獎學金也不難。”
“要不是因為我是我們家唯一一個男丁,我爸媽死活不同意我出國,我大學畢業就出國了。國外多發達啊,咱們國家永遠攆不上國外。”
“嗬!”
唐震冷笑一聲:“怪不得國家正在醞釀大學開始收費,一來是大學生越來越多,國家財政負越來越擔不起,二來就是像你這樣的白眼狼太多。花大價錢把你培養出來,你畢業了卻要去給外國賣命。”
“狹隘。”
傅旦不甘示弱地回擊道:“國家都鼓勵大學生出國留學,隻有敞開胸懷擁抱世界,才能得到更好的發展,閉門造車要被世界淘汰的。”
“敞開懷抱擁抱世界?”
唐震笑得更冷了:“人家當你是敵人,會跟你擁抱?”
“老唐說得對。”
張三豐道:“我們係一個副教授就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還是78年首批52名赴黴留學者之一。聽他說他在那邊,人家的核心實驗室根本不讓華夏人進,哪怕你加入他們的國籍也不行,防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