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興和蘇欣的蜜月還是在海上度過的。
不去不行,羅大姐的老爹安排的鄭治任務,羅大姐也得去。
誰讓羅大姐又是動用海軍的軍艦,又是打當地供案,把她發配去巡海,一來是懲罰,二來是磨磨她的性子,三則是出去避避風頭。
好在高興和蘇欣倆人都不暈船,確實也見到了那美得讓人窒息的遠海風景。就是羅大姐慘了點兒,腸子都快吐出來了。
將近一個月的蜜月之旅,羅大姐足足掉了十好幾斤肉,高興和蘇欣整天吃軍用罐頭和海鮮,反倒是胖了不少。
就是紫外線太強,把高興和蘇欣倆人都曬黑了好幾個色號。
回到崖州,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李氏父子的處理結果下來了。
天涯鎮一把手李剛同誌因為受賄金額特彆巨大,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而李愛國,也就是李公子,也因為強x致多人死亡,喜提老爹同款套餐。張科長等幾個大簷帽也沒跑了,開除公職加判刑。
像張科長他們那樣的,隔一個木倉斃一個可能有冤死鬼,但不用審問,閉著眼判個三五年,絕對沒有冤枉的。
其實李剛本來是罪不至死的,可誰讓87年年底崖州由縣級市升格為地級市,天涯鎮的地位一下子就重要起來了。有人盯上了李剛屁股下麵的位置,可不得往死裡收拾他,不該他背的鍋也給他背上了。
跟老毛子簽約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高興他們在崖州稍微休整一下,就從崖州飛往羊城,然後在羊城轉機北上飛往燕京。
“那位小同誌,把你的座位跟我愛人換一下,我愛人要看風景。”
上了三叉戟,高興剛在中間座位上坐好,就聽見了一個略顯蒼老但中氣十足的男中音,抬頭看時,隻見是一個穿著白襯衫的老年男人。
“不換。”
坐高興裡麵挨著窗戶的年輕男人看著報紙,頭也不抬道。
“你這個小同誌,怎麼回事?能不能有點尊老愛幼的精神?”
白襯衫男叉著腰道:“還有啊,長輩跟你個小輩說話,你要看著長輩,這是做人基本的禮貌。你年紀輕輕,看著應該是有文化的……”
“長輩?”
年輕男人放下手裡的報紙,抬頭看了看白襯衫男,道:“不是虛長了幾歲就配當長輩的。我老家村口有棵大槐樹,少說得有一百多歲了,論年齡能當你太爺爺。我家還有隻老王八,據說是道光年間的。”
“我六歲就跟大槐樹拜了把子,那我豈不是是你二太爺了?”
“你……”
白襯衫男被年輕男人噎得差點沒背過氣:“你是哪個單位的?”
“羊城電冰箱公司會計科的,我姓闕叫闕大德,闕是門闕輔三秦的闕,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的闕。”年輕男人張嘴就是兩首詩詞。
“好,我記住你了,你就等著我給你們單位寄批評信吧。”
“隨便你。”
年輕男人擺出一副無所謂的麵孔,給白襯衫男氣得晃了晃,好在跟他站一起的老太太趕緊扶住了他,攙著他往後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高興小聲對年輕男人道:“你不是闕大德,還跟他有仇,對吧?”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