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往哪兒走?”
高老板色眯眯地看著女供案,問。
“哪來的,回哪去。”
女供案翻著白眼:“不走,難道你們想在我們局過年啊?”
“過年?”
高老板摸著肚子道:“你們局也太摳門了吧,連早飯都不管。就是在你們局過大年,估計也吃不上四個菜。靚女,你乾脆辭職跟我乾吧。我保證你頓頓吃香的喝辣的,褲衩……呃,穿金戴銀拿大哥大。”
“跟你乾?”
女供案的白眼翻得更狠了:“跟你一起搞仙人跳?”
“也不是不可以。”
高老板上下打量著穿著83式冬驚服的女供案:“憑您這沉魚落雁的姿色和閉月羞花的身材,彆說普通人了,就連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也得心猿意馬。您去街上釣男人,保證一釣一個準兒。”
“你才上街釣男人。”
雖然不喜歡油嘴滑舌的男人,但被人誇還是很高興的,女供案終於不翻白眼了:“你們三個趕緊滾吧,再不滾,把你們往看守所裡送。”
“滾,我們馬不停蹄地滾。”
高老板立馬帶著哼哈二將逃離了分局。
不過也沒逃多遠,肚子打鼓的高老板就在分局邊上的小飯店點了紅燒黃河大鯉魚、蔥扒羊肉、紅燒肉和排骨鍋四個硬菜以及白菜豆腐湯,就著暄騰騰的大饅頭,吃得那是頭也抬不起來。
“弟兄們,吃著呢。”
一個耳熟的聲音在高興耳邊響起,抬頭看時,正是那個老供案。
“夥食不錯嘛。”
老供案拉過一張椅子坐在高興身邊,也不嫌桌上的菜都被高興他們動過了,拿起筷子先是一頓猛吃,然後給自己倒了杯宋河糧液,足有三兩多的白酒被他一飲而儘:“雖然都是金獎,趙河比台子差遠了。”
“嫌不好喝,那你彆喝。”
都從局子裡出來了,高興也不慣著他:“誰求你喝了?”
“肯定不白喝你的酒,吃你的肉。”
老供案也不惱,壓低聲音道:“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被放嗎?”
“我們又沒犯罪,被放不是很正常。”
嘴上這麼說,其實高興心裡也挺好奇的。
“跟你小子說實話吧。”
老供案壓低聲音道:“得知獨子被殺的消息,那個大領導突發腦溢血,搶救了半夜,最終搶救無效,於今天早上病逝了。”
“那個大領導還不到六十,至少還能乾七八年呢。”
“臥槽!”
高興表麵不動聲色,內心掀起狂瀾:“老子昨晚又沒白忙活?”
如果他不到這邊來找小表弟,也不會讓正在打拳擊的牛衛星提前回家;如果牛衛星不提前回家,也不會撞破女乾情鬨出人命;如果那果男不死,他爹也不會突發腦溢血,英年……管他是不是英年,早逝。
鬨出人命的牛衛星搞不好也得吃木倉子兒,姓高的這是一次給胡漢三完成三個死亡指標啊,說不定高老板還能在地府當個銷冠啥的。
“不不不。”
高老板搖搖頭,把腦子裡的想法甩出去:“當官的一個個吃得腦滿腸肥,普遍營養過剩,很容易患三高,並且他們乾的就是用腦子算計人的活兒,五六十的老乾部受點刺激突發腦溢血,再正常補過了。”
“嗯,這才是科學分析,老子可不興搞封建迷信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