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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四季道域深處,周身環繞著微弱世界光輝的墨光翟緩緩睜開眼,目光似乎穿透了無儘空間,落在了天泉道域中的徐楠身上。
“光明與死亡……竟是如此結合成了世界之基。徐楠,你的潛力,比我想象的更大。”他低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劍池之行,獵殺天道之女,沒有比你更合適的刀了。”
……
與此同時,在地界某處雲霧繚繞、劍氣衝霄的古老之地——劍池。一座孤峰之上,一名身著素白衣裙的女子正閉目凝神,膝上橫放著一柄古樸長劍。她周身氣息與整個劍池之地隱隱相合,仿佛天地靈秀皆鐘於此。
她似乎心有所感,長長的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望向四季輪回界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複雜情緒,低若未聞地輕語:
“要開始了麼……阿楠。”
劍池,孤峰之巔。
素白衣裙的女子溫靜初,緩緩睜開眼眸,那抹望向四季輪回界方向的複雜情緒迅速隱去,恢複了古井無波的平靜。然而,她纖細的手指卻無意識地收緊,握住了膝上的古劍劍鞘。
“心亂了。”一個蒼老、淡漠,卻又帶著無上威嚴的聲音直接在她心湖中響起。這聲音並非通過耳朵聽見,而是源自她的靈魂深處,仿佛是她自身意念的一部分,卻又超然獨立。
溫沒有回應,隻是氣息愈發沉凝,試圖將那一絲漣漪撫平。
“是因為感知到那個叫徐楠的小子的氣息了?”心湖中的聲音繼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意味,“光明與死亡同鑄的世界之基……倒是稀奇。可惜,走上了歧路,更成了那‘種子’的爪牙。”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寄宿於溫靜初靈魂深處的地界天道之魂。它並非完整的天地意誌,而是上古某次大劫後,天道崩碎逸出的一縷核心魂念,曆經輪回輾轉,最終選擇了溫作為宿主與顯化之身。它既是她的指引者,也是她力量的根源,某種程度上,溫靜初便是地界天道在世間的代行者。
“他並非爪牙。”蘇晚照終於在心中回應,聲音清冷,“徐楠……他隻是四季輪回界的弟子。”
“哼,四季輪回界當代界主墨光翟,乃是世界樹之種所化!世界樹欲取代吾,重定地界規則,此乃天生道敵!他座下之人,便是吾等之敵!此次劍池會武,名為切磋,實為試探,甚至可能是那墨光翟借機扼殺你的陰謀!徐楠此時歸來,氣息大漲,豈是巧合?”天道之魂的聲音帶著冷冽的決斷,“晚照,莫要忘了你的身份與使命。你是地界天道所選,承載著維係地界本源平衡之責。任何阻礙,皆須斬斷,包括……昔日情誼。”
溫靜初沉默了片刻,指尖拂過冰涼的劍鞘:“我自有分寸。劍池之內,自有規矩。他若為敵,我手中之劍,亦不會留情。”
“最好如此。”天道之魂的聲音漸漸隱去,隻留下最後一句告誡,“記住,你的劍,當為地界而揮。”
……
四季輪回界,天泉道域。
徐楠與張太玄、雲天樂大致了解了劍池會武的流程與注意事項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穩固境界。
他盤膝而坐,丹田內那半透明的世界之基緩緩旋轉,汲取著周圍浩瀚的神力與天地精華,光暗法則不斷交織衍生,內部空間似乎每時每刻都在極細微地擴張。
但徐楠的心緒卻難以完全平靜。
溫靜初……天道之女……
死靈樹的話語在他腦中回蕩。“扼殺”二字,冰冷而殘酷。
他絕不相信那個從小一起長大、心性純淨善良的靜初會是什麼必須清除的威脅。這背後,定然有他不了解的隱秘。墨光翟大人與世界樹的關係,天道之魂的真相,還有晚照究竟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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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去劍池,必須親眼見到她,問個明白。”徐楠心中決意已定。
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那是由光明信念與死亡決斷交織而成的意誌。他的場域無聲無息地張開,洞府內的光線明暗交替,生機與寂滅的氣息循環往複。
……
數日後,前往劍池的隊伍集結。
季沐秋早已等候多時,他背著一柄寬厚沉重的無鋒巨劍,氣質沉穩如山嶽,看到徐楠時,眼中閃過一絲戰意,但更多的是認可與凝重。他能感覺到,這位聖子大人,其實力已然深不可測。
另外兩位死靈一脈的劍修弟子則顯得有些拘謹,看向徐楠的目光帶著敬畏。
帶隊的乃是藏老人的一位分身,以及長老雲天樂。
“走吧。”藏老人分身一揮袖袍,一座由翠綠枝葉纏繞而成的飛舟浮現空中,散發出濃鬱的時空波動。
眾人登上飛舟,破開虛空,朝著地界中央,那象征著劍道極致的聖地——劍池而去。
飛舟穿梭於虛空亂流之中,徐楠立於船頭,目光仿佛穿透了無儘空間,看到了那座屹立於雲海之中的萬千劍峰。
他知道,此行絕非簡單的比武切磋。
那是漩渦的中心,是命運的交彙點。
是久彆重逢,亦可能是刀劍相向。
而一切的關鍵,或許都係於那道素白的身影,以及她靈魂深處的那一道……天道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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