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場,墨光翟宛若一片葉子,輕盈地降落在地麵上。
這是一個沒有什麼人注意的角落,哦,除了一位睡眼惺忪的學生。
學生是身上穿著一件皺巴巴的四季學院校服,校服的背後是四季學院的校徽:中間是一顆灰色種子,它的四周分彆被紅色的蓮花、黃色的菊花、藍色的梅花和白色的梔子花包圍著。
這位少年將自己縮在兩張墊子墊成的簡易床鋪上,在察覺到四周的動靜後,他原本搭在額頭上的手略微抬了一下,緊閉著的眼皮努力的睜出了一條縫。
見來人不是老師後,他便重新躺下,同時嘴裡嘟囔著:“檢查完了?那邊有空位子,彆來煩我……”說完,便頭一倒,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墨光翟雙眸盯著他,一會後就收回了目光。他的身體就像是眾多四季輪回界普通的修行者一樣,按部就班修煉,七八層樓封頂,肯逼自己一把九層樓有望,有著逆天大機緣,神道紅塵並非不可及。
那麼我的身體數據……又是怎麼樣呢?這個念頭在心中生根發芽,怎麼也抹除不掉。但他也感覺,自己的血可能會把一些儀器給測爆掉。畢竟他的血蘊含著龐大的能量。
恰逢此時,有著兩位學生朝他們這邊跑了過來。一位很瘦削,就像是用竹竿強行撐起來一樣,臉頰兩側的顴骨凸起,他的身形很高大;另外一位,裸露在外的皮膚包裹著厚厚的繃帶,老遠就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濃重的草藥味。
“兩棵死靈樹與葬樹……”他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兩位少年就到了那個正在打瞌睡的少年身邊,那位纏著繃帶的少年,直接將自己的手伸到了他的鼻翼下。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瞌睡少年立刻清醒了過來,顧不上收拾,直接和自己的兩位好友前去集合。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坐著的墨光翟,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也跟了上去。
這群少年的老師是一位身高近兩米的大漢,他的身形健碩,身上就穿了一件簡單短袖和長褲,脖子上掛著一個口哨,眼睛被一副墨鏡覆蓋,頭上還頂著一個灰色的帽子。
這個他不用看,也知道是屬於哪的。絕對是夏池那群家夥的作風。
老師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便宣布直接解散。
然後他就瞥見了正在遠處慢悠悠走過來的墨光翟。
他的目光盯著這個學生半天,也沒有想起來自己在哪個班見過這個學生,於是開口詢問“同學,你……”
“老師,我身體數據還沒檢查完。”還會等老師說完,他先聲奪人。
“嘖~”大漢老師呲了一下牙,蒲扇般大的手狠狠的拍在墨光翟的肩膀上,“你小子可以啊,我嗓子都快喊啞了,還有你這個漏網之魚,趕緊滾過來。”
說著,不輕不重地把他往遠處一推“看到前麵的體育館了嗎?自己去那裡。”
墨光翟就像一位犯錯的學生一樣,一邊點頭如搗蒜,一邊小跑著走向遠處的體育館。
體育館內,幾位銀色的機器人正在忙碌著。他們這身上不時伸出一些接口,與各個儀器連接,也有機器人會將一些接口插進同伴腦後的一個凹槽中。一切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看見又有學生進來了的到來,一位機器快步上前,沒有言語,它隻是簡單的對墨光翟的麵部進行了個掃描。
“抱歉,同學。我的數據庫中暫時沒有收錄你的信息,請到這邊來。”說著,他便指引著他來到了一台專業的儀器之前。
儀器的外觀,在他的記憶中有點類似安檢設備。等他路過儀器時,柔和的藍光掃射著他的身體。之後就是冰冷的電子音。
“姓名未……墨光翟,性彆男,身體強度無法得出準確數值,暫定神道高階;體重63千克;種子契合情況無法測算……”
一個個數據被冰冷的電子機械音播報而出,墨光翟在靜靜地聽,後方學院的校領導們就是在怔怔地看。場內落針可聞。
“這還是人嗎?這?”一位男老師小心的嘀咕道出了大部分人內心的所想。
“他的年齡是不是……偽造的?”
“不可能,除非是機器出了問題。他的骨齡就是十五六歲的青少年。”一位花甲之年的老教授篤定地回答道。
“先把數據的問題放到一邊吧,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這個少年應該進哪個班。”校長的手往下壓了壓,暫時將眾人討論的熱潮壓下去,“我可先說好,其他四個學院對這位少年也是虎視眈眈。”
“神通、功法、獎學金……”一名老師試探著提問。
校長搖了搖頭:“他來頭很大,這些他都不缺。”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他進了我們學校給他安排的老師要溫和一些。”
“擔心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我怕老師打不過他……”
……
另一邊,墨光翟從自己的指尖擠出了一滴血,傷口快速愈合。儀器在收容了鮮血後,跳出了一大串亂碼,甚至機體的溫度開始逐漸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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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光翟在機器人還沒有做出合理的判斷之前,一巴掌將機器拍了個稀巴爛
“我賠。”
事後注視著這一切發生的校領導們,又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這肉身強度應該跟神道差不多吧?”一位男老師將眼鏡架在頭頂上,用手冼了冼自己的眼睛。
“目前我校實驗班最強的,也就剛剛九層樓。在神道手上可以撐上個百招左右。而且是那種沒有官職加成,沒有裝備科技武器、所持有的靈器也較為一般的散修神道。”
“如果是這三者全部疊加的話,最多十招。”
“至少這個孩子的肉身是達到了神道境。相當於無痕圓滿。”校長滿是皺著的臉龐,已經笑成了一朵老菊花,“留下來,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留下來。”
抱著這個想法的不止他一人。飛艦已經降落在了校園外的停機坪上,一眾大佬也像回自己家一樣,湊到了體育館門後的玻璃上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