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診斷報告還給她,看著這個昨天還對我嗤之以鼻,此刻卻跪地哀求的女人,心中沒有半分波瀾。
“不用換心臟。”我淡淡地說道。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在她耳邊炸響。
她猛地抬起頭,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裡,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
“真的嗎?真的不用換?!”
她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船,掙紮著想爬起來,卻因為太過激動而渾身無力。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在自己淩亂的包裡翻找著,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林先生!這裡麵有一千萬!密碼是六個八!隻要您能救我,這些錢都是您的!不夠我再加!我家裡有錢,多少錢都可以!隻要能讓我活下去!”
我看著那張卡,搖了搖頭,沒有去接。
我對救一個陌生人,並不抵觸。
萬事皆有因果,昨日我出手相助是因,今日她求上門來是果。
但我救人,從不為錢。
“錢,我不需要。”
我看著她,平靜地說道,“我可以救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彆說一個,一百個一千個我都答應!”她毫不猶豫,急切地說道,“隻要您開口!”
“我來雲州,是為了找一個人,或者說一個地方。”
我的聲音低沉而清晰,“但我現在遇到了一些阻礙。你們周家在雲州應該有些能量,我治好你之後,需要你動用你所有的關係,幫我找到這個人。”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周若瑤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下來,“彆說找人,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辦法給您摘下來!隻要您救我!”
在死亡麵前,任何條件都顯得微不足道。
我點了點頭:“好。明天上午,我去你家。到時候,我會出手治好你。”
得到我肯定的答複,周若瑤渾身一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哭聲裡混雜著絕處逢生的喜悅和後怕。
我沒有再理會她,轉身回到車上,徑直離去。
第二天上午,我按照周若瑤給的地址,來到了雲州一處高檔的彆墅區。
我走到她家彆墅的門前,按響了門鈴。
然而,等了許久,裡麵都沒有任何回應。
我眉頭微皺,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再次按了幾遍門鈴,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我準備打電話給周若瑤的時候,隔壁彆墅的院門打開了,一個正在修剪花草的阿姨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我。
“小夥子,你找這家人嗎?”
我點了點頭:“對,我找周小姐,跟她約好了的。”
“哎喲,那你來晚了!”
那鄰居阿姨放下剪刀,一臉八卦地說道,“昨天晚上,大概半夜的時候吧,來了好幾輛車,陣仗可大了!一群人急匆匆地就把那姑娘給接走了!”
“我看那姑娘家裡人臉色都白了,一個個急得跟什麼似的,連夜就走了。估計是出什麼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