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丁馗的心情不佳,沒有露過笑臉,風良變著法兒想逗這個小師弟開心,可惜實在缺乏手段,可見風良的童年過得並不是那麼歡樂。
丁仲硬著頭皮來到丁馗跟前,說:“少爺,我實在是拗不過那個女人,她頭都磕出血了,隻好收了她女兒進府。”
“哪個女人?她女兒是誰?”沒頭沒尾的話丁馗根本聽不懂。
“那女人就是,是,”丁仲從小就不怎麼會說話,張口就是問彆人要吃的,跟了丁昆之後,大多數時間在深山老林裡麵訓練,沒人跟他說話,更加讓他不善言辭,“她女兒就是我那個表妹。”
“你表妹?哦,那個賣花的小女孩啊,那她人呢?”丁馗知道再問丁仲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乾脆找當事人問一下。
“楔在錢老那裡。”丁仲模仿丁馗在摸自己的下巴。
聽到新來的忻娘在老錢頭那裡丁馗就放心了,自打出了白姬茵的事情後,老錢頭不會再讓身份不明的人混進懂了。
“我去看看。”丁馗向侍衛們住的院子走去。
丁馗的侍衛都住在一個院落,隻有乾佑和之前成了親的丁財沒有住在那裡,這次薑順川成了親回來也不會再住那,那裡被丁馗稱之為“單身漢之窩”。
老錢頭正在院子裡給楔變著戲法呢。
丁馗心情不好,不會把氣撒在自家人身上,他沒有打擾院子中的一老一小,而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老錢頭張開一隻手掌,前後翻了一下,說:“你看,那球不見了吧。”
楔並沒有覺得多新奇,嘴巴一嘟,用胖呼呼的小手指了一下老錢頭身後,說:“什麼不見了啊,那球被你扔到身後的那隻手裡了。老爺爺你不要欺負我小,雖然我的小名叫楔,我的眼睛可沒你花。”
這一下讓丁馗心頭巨震,老錢頭是落日箭手啊,他的手腳麻利得很,變個戲法跟玩兒似的,丁昆和全四海有時都看不出來,這個忻娘居然看出了他的破綻。
老錢頭笑了,眨巴著那對小眼睛,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皺紋還是眼縫,“好,好,好,你的眼睛不花就好。”他把身後那隻手也伸了出來,在楔麵前攤開,“你再看看,那球去哪了?”
這個老錢頭哪裡是在變戲法啊,他是在測試楔的眼力。
楔這會發呆了,把伸出的手指塞到了嘴巴裡,上下左右地看著老錢頭,“嗯,怎麼不見了啊,我明明看到你扔過去的。”說完她繞到了老錢頭身後,還用手摸了一下,“奇怪了,怎麼就不見了啊?”
“哈哈哈,”老錢頭大笑著轉身,在楔腦袋上摸了一把,然後放了一隻拳頭在她麵前,說:“木球就在這隻手裡。”
楔摸了一下自己的頭,說:“不可能,這隻手剛剛摸了我頭,哪來的木球。”
老錢頭把拳頭張開,一個小木球就在掌心之中,“你看,這是不是剛才那個木球啊。”
“咦,真的耶,一陣風吹過木球就出現了,好神奇啊。”楔拿起小木球還捏了一下,確定不是眼睛的幻覺。
然而在丁馗的眼裡,楔才是真正神奇的那個。這種靠手快的障眼法能瞞得過彆人,卻無法瞞得過丁馗,他的精神力都集中在老錢頭身上,再高明的障眼法都能被他看穿。
剛才在老錢頭摸著楔腦袋的時候,丁馗清楚地看到老錢頭衣袖裡彈出了那個小木球,老錢頭順勢就握在手心裡。
這個小木球飛出來帶動的氣流變化,居然被楔察覺到了,“一陣風吹過”這話說出來讓丁馗覺得十分神奇。
老錢頭的表情沒有丁馗那麼驚訝,應該是事先猜到了楔有這個能力,否則不會抓著楔表演戲法給她看,以前剛到峽西鎮的時候都沒有表演給丁馗看呢。
高級弓箭手的精神力要比普通人強大很多,隻比魔法師要弱一些,比同級的騎士都要強。最初投奔丁馗的時候,老錢頭就發現丁馗有很強大的精神力,所以這種小把戲從來都不給丁馗表演。
“嗬嗬,神奇吧,其實說穿了很簡單,你也能夠學會,想不想跟我學啊?”老錢頭滿懷希望地看著楔。
看楔臉上的表情很想答應老錢頭,但隨後又有點猶豫,說:“媽媽讓我來好好學做事,要聽少爺的話,如果知道我學這些好玩的東西,一定會怪我的。
為了讓我能吃飽飯、有衣服穿,媽媽每天都出去幫人家乾活,我知道媽媽很累,臉上的笑容都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