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馗躺在營房裡悶悶不樂,忽然聽到外麵吵吵鬨鬨的,心裡更是煩悶。
“至於那麼高興嗎?統帥府那點賞賜有我們搶的多?”
陶沐和丁財相視苦笑,敖羽是什麼都不在乎,丁芬是什麼都不懂,隻有他們兩個才知道丁馗在煩惱什麼。
“小人上個茅房。”丁財借口溜出營房。
過了半晌,丁財急急忙忙跑回來,說:“老爺,他們不是為賞賜的事高興,是第九軍團來了。”
少典國三大王牌軍團,第八、第九和第十軍團,當兵的沒有哪一個不想一睹他們的風采。第九軍團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征,見過他們的人不多,不像第八軍團,南沼州戰區的將士基本都見過。
“什麼?他們不去大本營,來這裡做什麼?”丁馗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要說對第九軍團不感興趣的人他就算一個。
“聽說第九軍團要把大營紮在南丘郡。”丁財剛才沒上茅房,而是去打聽消息。
“喲嗬,這是要趕己漫的人走,”丁馗眼睛一轉,就想明白了。
陶沐往門外看了一眼,說:“主公,良衝來了。”
通常追隨者才會叫主公,陶沐其實隻能算是俘虜或奴隸,不過他總想抬高自己的身份,所以執拗地喊丁馗“主公”。
丁馗腰部一挺,坐了起來,“小花,泡茶去。”平常沒事乾的時候四大親兵都會擠在他房裡。
“嗬嗬,我就知道你不會去湊熱鬨。”良衝快速地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人。
“放心,沒外人,你怎麼沒去向王牌軍團討教啊?”丁馗懶洋洋地問道。
“嗬嗬,他們那一套與彆人不相容,人家想學也學不來。”
“也是,少典家的私軍不是你們想學就能學的。”
軍方敢稱呼第九和第十軍團是少典家私軍的就隻有丁家子弟了,丁家能自己帶出一個王牌軍團才有這樣的底氣,這一點沒人學得來。
良衝未免有點尷尬,丁馗的話他不好接,“永勝基地的行動還能繼續嗎?”他直接拋出關鍵的話題。
丁馗跳下床,一口喝下丁芬衝好的茶,潤潤嗓子,說:“你是說上頭改變戰略了?”
“統帥府那麼急於公布賞賜,應該不是激勵士氣,恐怕是為了更換主帥,厘清原主帥與新任主帥的功績;己漫還有十萬左右私軍沒有撤回國,第九軍團過來是催他們上路吧。
假設南沼州戰區計劃反攻孟國或曹國,那麼通元江上水軍必須掌握主動權,僅靠華統領新建的南沼州水師難以勝任,聯合己國水軍是必然選項。”良衝找了張靠桌子的椅子坐下。
“那麼中地一和臨地一軍團豈不是成了擺設?”丁馗首先想到那兩個地方軍團。
“大王需要給元老院一個交待,讓大家保留封爵的念想,恢複了古製可以吸引貴族們的關注,接下來處理國內政務要輕鬆很多,想出這步棋的人真是老謀深算呐。”良衝最近沒少研究時政。
“嘶,思慮深遠啊,現在想想讓十一、十二軍團到西南鎮壓海匪,為什麼就不帶上一個地方軍團?海地一軍團還沒回去就撤銷番號,這裡頭就有很大的文章,你不說我都聯想不起來。”丁馗經良衝的提點想到更多。
“王國短期內是不想再動刀兵了,少典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良衝的結論沒能說服他自己。
“弱嗎?一打三我們都贏了也。”丁馗不解。
“少典國有十個州,十多億人口,緊急動員兩三個州的力量能拿出兩三百萬的兵力,為什麼南沼州戰區最高峰的時候不超過十五個軍團?這麼一場仗居然打了快三年,永恒聖堂裡的老祖宗估計想衝下來掐死我們這些不肖子孫吧。”良衝說著說著情緒有些激動。
丁馗對三個男親兵使眼色,讓他們出去隔絕外麵的耳目,良衝自知說的有點多,端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
“問題的根源出自國內,大家齊心協力一致對外的話,不至於會出現如今的局麵。
回想我們應征入伍的時候,很多人都沒被選上,底層的平民百姓還是願意於為國出力的。
我不敢說哪些人出了問題,但我敢肯定他們不是普通人,首先要把他們揪出來。”丁馗斟酌著字句說道。
“然後呢?哎,算了,是我想太多。”良衝意興闌珊。
丁馗見不得良衝如此消沉,勸道:“這個我就不同意你了,國家有問題是需要我們想辦法去解決的,不能有困難就放棄,我們年輕人都不去麵對困難,難道要交給老一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