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沼澤的中午很少霧但也有例外,今晨刮起北風,氣溫比昨日低了四五度,白色的霧氣從大沼澤內部向外翻滾,像巨獸吐息哈出熱氣。
一小隊哨兵全神貫注地盯著霧氣,他們腳下那簡陋的了望台依托灌木叢搭建,沒有什麼防禦力,不過卻是方圓數百米區域內的最高點。
北麵四百多米外的土坡上還有一個暗哨,兩個斥候輪流緊盯了望台,一旦了望台遭到攻擊兩人便會跑回軍營。
“到你啦,輪到我吃點東西填飽肚子。”斥候甲縮到土坡後,拍拍斥候乙。
斥候乙懶洋洋地爬上土坡,“一早被派出來,才給那麼點難吃的乾糧,不到兩口我就吃完了,該死的少典狗要麼早點打出來,讓我們回去吃頓好的。”
部隊在開戰前有準備豐盛的大餐,起碼肉是管夠的,不會讓將士們啃著乾糧來跟敵人拚命。
“少典狗打出來我們走不走得掉是個問題,我還是希望他們彆出來。”斥候甲從懷裡摸出一小包乾糧,捏起一塊丟進嘴裡。
“你沒聽說嗎?早上白泥鎮那邊又被偷襲了,鞠大人估計我們也會遭到襲擊,否則何必加派我們這道暗哨,前麵那了望台有信鷹,隻要不瞎肯定能發現敵人傳回警報。”
“你小聲點!”斥候甲回頭警告同伴,“敵軍裡有高手,隔著幾百米都能聽到這裡的動靜。”
“那也得先過了了望台才聽得到。咦?這霧那麼大,看不清了望台了。”斥候乙發現濃霧吞沒的了望台,隻能隱約看到有人影在台上。
“這霧起得很快,不太正常啊。”斥候甲收起乾糧,重新爬到坡頂觀望。
“不對!那是什麼?”斥候乙指著了望台上飛出的黑點,“是信鷹!敵襲!”
兩個斥候立馬從地上彈起來,正打算跑回軍營。
忽然,一位身穿白裙的漂亮姑娘從空氣中走出來,右手抓著一隻信鷹。
“跑,死!降,生。”一臉稚嫩的美女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魔,魔,魔,魔法師。”斥候乙兩腿發軟,沒有勇氣繼續跑。
“瞬移?!”
噗通,斥候甲跪倒在地,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他聽師父說過,會這種魔法的人打個噴嚏都能要他的小命。
見同伴如此斥候乙最後的一點希望破滅,麵如死灰地跪在同伴身邊,拔出腰間的短刀和匕首,遠遠地拋開。
一個暗紅色的身影飛速跑來,手上提著一把火光滾滾的長劍;還有一個模糊的黑影緊隨其後,速度太快無法看清。
“妍妹妹,都截住了?”
斥候甲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頓時目瞪口呆,新來的人他認識,應該說全軍的人都認識,正是腳下這片土地的女主人,長公主少典鸞。
“嗯,沒了,附近就剩這兩個活的。”白裙美女是敖妍。
“夫人,您已立下頭功,可以回去了吧?”模糊的黑影終於停下,是一位目露凶光的老頭。
“我的天!死亡之握!”斥候甲內心哀嚎。
“不,老管家,我要跟相公彙合。”
少典鸞不理丁昆,圍著地上兩個人轉悠,“留著還是殺了?”
兩個斥候一哆嗦,即刻對著少典鸞磕頭,“饒命啊,公主殿下饒命啊!我是被逼來的,不來宮家不給活路啊。”
“喲,認識我啊。”少典鸞感到意外。
“當然啦,夫人,所以老奴說您親自領兵太危險了。”丁昆十分頭痛,少典鸞和丁馗不一樣,說多了會擺出主人的架子。
“有您和妍妹妹在,沒事的。”少典鸞不以為然。
嗒嗒嗒,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白霧中跑出許多紅色的身影,天上還飛出十幾人。
手持短弓的錢布追上了少典鸞和丁昆,看看兩個磕頭的斥候,說:“剝了衣服扔到路邊,回頭再收拾他們。”
“是!”回答的聲音在後麵響起,萬班和萬裕落後錢布十多個身位。
十幾個魔法師飛到敖妍身邊,領頭的是桓喬,他降到地麵,說:“殿下,讓你的人慢一點,我的戰場迷霧移動速度就這麼快了。”
少典鸞散去身上的鬥氣鎧甲,回身走了幾步,舉起浴凰左右搖動,“步兵營慢一點,跟著戰場迷霧前進,不要讓敵人發現了。”
錢布苦笑著說:“小昆啊,你就不勸勸夫人?那麼多老家夥在,讓堂堂長公主領兵?”
“勸什麼勸?沒見過丁家的女人帶兵打仗嗎!”丁昆心裡怪憋屈的,但不願在老友麵前說自己勸不來。
這次恒福城出來的陣容堪稱豪華。
兩位六級戰力的高手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