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仲兩姐弟住在一個院子裡,少典鸞本來要另外安排,被仲玉拒絕,說是要彌補這麼多年沒照顧弟弟的遺憾。
“姐,柳大人那麼早結束辦公嗎?”丁仲回到院子發現天色還早,仲玉卻已在院內忙碌。
“嗯,你,啊!”仲玉話說一半就捂住嘴巴。
“沒事的,您放心,那是敵軍的血跡。”丁仲趕緊解釋,順便將外套脫下來,扔到裝垃圾的筐裡。
今天安全局裡事情不多,他處理完就跑到城樓上給丁馗當親兵,正好碰上敵軍攻上城牆,便代替丁馗擎將旗殺敵,拳打腳踢,將上百己軍打落牆頭,身上不免沾到血跡。
仲玉走到垃圾筐前,撿起丁仲的外套反複查看,惋惜道:“血跡已乾洗不掉了,可惜了這麼好一件外套。”
“是我錯了。”丁仲麵帶歉意,“下回殺敵我先換上軍服,雖然外套是局裡發的,但是也不應該隨便糟蹋。”
“你能這麼想姐姐很高興,你照著這料子和顏色扯點布回來,我按這樣式給你做一身。”仲玉想想還是把外套疊起來。
“姐你是何必呢,新建的製衣廠做一件很快的。可惜我還不到老師以前的境界,將殺氣布滿全身的衣物上,僅能到達皮膚表麵,可以承受五級以下的普通攻擊。”
丁昆在軍中後期能將殺氣附在衣服上,柔軟的布料可化作鋼板,能防禦敵人的攻擊也可以彈開飛濺的鮮血,用不著打一場仗換一套衣服。
“嗯,那不過是你學的功夫不全,倘若學全了會像騎士那樣,能夠凝結出類似鬥氣鎧甲的東西。”仲玉拎著丁仲的外套到洗衣房。
“什麼?”丁仲心中一驚。
他學的功法可不簡單,丁昆學會後便毀掉原稿並再三跟他強調,千萬不要將功法記載下來,隻能牢牢地記在心裡,以後傳授給徒弟亦隻許口述。
這麼隱秘的功法,姐姐怎會知道?
他朝仲玉追過去,“您,您知道我修煉的功法?”
“殺氣嘛,你不是修煉殺氣嗎?”仲玉隨口說道。
“是,是,但,您怎麼會懂功法的事?”丁仲跟著仲玉來到洗衣房,看著仲玉打水洗衣。
“其實我是不懂啦,”仲玉一隻手在衣角拭去水,從脖子上拽出黑晶石,“是它在夢裡告訴我的。”
“什麼!”丁仲更加震驚,本來就沒搞清楚那黑晶石到底是什麼東西,現在仲玉居然說它能托夢。
他慢慢蹲到姐姐身邊,斟酌著字句問:“它,在夢裡是怎麼說的?”
“你修煉的是一個十分古老的功法,可能比人類的曆史還要古老,曾經有魔族修煉並成神級大能,相傳人類的鬥氣功法都是源自於這個功法。好像說過功法的名字,叫什麼,什麼,《殺典》。”仲玉一邊回憶一邊說。
噗,丁仲一屁股做到地上,“殺典?魔族修煉過的功法!”話一出口他瞬間收住,一骨碌爬起來,衝出洗衣房,圍著自己的院子轉了幾圈。
確認沒人注意這裡,他才返回仲玉身邊,“這塊晶石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來曆?您是什麼時候發現它的秘密?您有沒有跟彆人說過?”一口氣連問幾個問題。
“這是黑暗能量晶石,不過裡麵的黑暗能量早已耗儘,我得到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但是黑暗能量不是人類用的,它的秘密絕不能讓彆人知道,我不敢跟任何人說也不敢丟掉,怕彆人撿了,知道我曾經戴過。”
仲玉仍在洗外套,臉上十分平靜。
“上次讓你拿去鑒彆,蓉來後它似乎多了一絲能量,斷斷續續地出現在我夢中,主動傳遞一些信息給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用殺氣檢查過它。”
丁仲心中有一絲明悟,沒有懷疑姐姐說的一切,因為她說的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殺典,會讓修煉的人入魔嗎?”他問的時候喉嚨發乾。
“準確的說殺典並不適合魔族修煉,因此極少魔修煉這個功法,到魔族被人類消滅的時候,這個功法早已斷絕,反而是有上古人類學過,並參照殺典創出早期的鬥氣功法。你所擔心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
有那麼一刹那丁仲感覺仲玉如同前輩高人一般,再定神看清楚,姐姐還是一個普通的青年女子,作為斬將武士他可以肯定這一點。
“這麼說它吸收了我的一點殺氣,連我都感覺不出少了的一點,然後活躍起來,可以跟你在夢中交流。姐姐,能不能,能不能借給我戴一陣子?”丁仲不確定自己想要什麼。
“不行!”仲玉以堅定的眼神看著丁仲,“它能吸取你的殺氣,這樣的東西戴在你身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決不允許你被它傷害,哪怕隻有一點可能!”
“姐姐。”
“不用多說。”仲玉站起來,擰乾外套,甩了甩,“項鏈隻能在我這,我死了就連同它一起埋進地裡。它是不祥之物,若有詛咒便詛咒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