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乾佑站起來,正待走出茅屋,阮星竹一把拉住他,“師兄彆急,小仲在那沒動呢,我們先看看。”
也就她熟悉丁仲的氣息和習慣,換一個禁法未必能那麼快找到黑暗中的安全局長。
乾佑可能是跟丁馗時間太久,習慣聽指揮,沒想要主導彆人,“果然有問題啊。”說完他又坐下。
幾名女子從後台繞出來,為首的瘦高個正是丁馗的宣傳大將千藝琳。
來到台前千藝琳扭頭說:“秀蘭姐,麻煩你去看看地上那位老者。”
她身後走出一位表情呆滯的女子,跟美女如雲的文工團形成很大反差。
女子快步走向地上的老人,可沒等她靠近就被哭喊的男女給擋下來了。
“你們害死了我爹,還想毀屍滅跡嗎?有官家在此,你滾開!”疑似孝子伸手要推秀蘭姐。
黑暗中丁仲眼珠子轉了轉。
秀蘭姐腳下一頓,身體抖了抖,眼看“孝子”的手伸到,她的肩膀一轉,撞到“孝子”手上,“哎呀!”她叫了一聲便往後跌倒。
“秀蘭的演技不比文工團的差啊。”乾佑不禁感歎。
“還好我安排她跟著文工團。”阮星竹得意地揚起下巴。
千藝琳口中的“秀蘭姐”便是張秀蘭,她假裝被“孝子”推倒,痛苦地揉著肩膀。
“孝子”呆了呆,沒想到對方如此柔弱。
千藝琳豎起眉毛,指著推人的男人:“你們怎麼打人呐?事情還沒搞清楚,不要含血噴人喲!”
“誒誒誒,乾嘛哪!當我不存在是嗎?”龐巡捕指著“孝子”,“給我退到一邊去。”
正在查看老者情況的老歐扭過頭來,喊道:“全部人都退開,那個小娘子彆過來,這人真死了。”
他指著胖巡捕:“有段總捕頭在,一定能查清這事,都彆鬨啊!”
千藝琳快步上前扶起張秀蘭,“怎麼樣?摔著沒有?”
“還好。”張秀蘭一邊起身一邊偷眼看看地上的死者,“臉上發黑,應該是死於毒物。”後麵這句說得很小聲。
胖巡捕踏著八字步走過來,道:“你是戲班負責人?”
“我們是護國紅軍文工團的,這次由我暫時帶隊,您是段總捕頭吧,今日的事有勞您查個清楚明白。”千藝琳直接亮出護國紅軍的名頭。
雖說岩嶺郡在朝廷治下,聽從少典曦的命令,但地方官府的人都知道丁馗不好惹,至少不是岩嶺郡能招惹的,否則乾嘛不出兵攻打南丘郡?
護國紅軍在己國入侵時打出赫赫威名,彆說一般的捕快捕頭,就連地方軍也不敢主動挑釁。
文工團搞出那麼大陣仗,地方上的人豈會不知他們的底細,段捕頭沒料到千藝琳那麼直接。
“呃,咳咳咳,這位小娘子如何稱呼?”他不提文工團的來曆了。
“小民夫家姓胡,您可喚小民胡氏。”千藝琳對外均以胡氏自居,因此領地上很多人叫她胡部長。
“哦,胡夫人。”
“不敢,小民哪當得起夫人二字。”
“你,過來。”段捕頭指指“孝子”,“你叫什麼?死者叫什麼?跟你什麼關係?”
“小民田天光,地上的是俺爹,名諱不便直說。”
“官家問你有什麼不便的,說。”段捕頭不耐煩了。
“是是是,俺爹叫田全武。”
噗嗤,阮星竹笑了出來,“一個天天光,一個田全無,這對父子起的好名字。”
這兩個人分明是來搞事的,她對他們全無好感。
“你為什麼一口咬定是戲班的人害死你爹?”段捕頭問道。
“小民親眼看到戲班的人拍了我爹一點,然後跑了。”田天光瞪著千藝琳,雙眼通紅布滿血絲。
“胡說!我們的人為什麼要害死你爹?演出還沒開始就對一個觀眾對手,這是何道理?”千藝琳毫不示弱。
“你怎麼證明拍你爹的是戲班的人?”段捕頭沒管千藝琳。
“小民這是第三天跟著爹爹來看戲了,戲班子的人總認得一二,絕對不會看錯的。”田天光一點沒鬆口。
“我看你就是來搞事的,我們來自南丘郡,跟你無冤無仇,在自己的場子前殺人根本沒有道理。你說認得是我們的人,那你說說那人是乾嘛的?出演過什麼角色?長什麼樣?有多高?穿什麼衣服?……”千藝琳一連問出十幾個問題。
田天光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問那麼多誰記得?我們到後麵一搜便知!大夥說是不是?”那哭喊的女子忽然衝著圍觀的人群喊。
“對!去後麵搜!”人群中馬上有回應。
段捕頭這才轉過來對著千藝琳,道:“你們各有各的說法,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我領著田天光到後麵瞧瞧。
若是抓到凶手我便帶回去審問,若是沒有我便帶田天光回去審問,胡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