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的私人財產,彆在這發呆了,我們得換身行頭。”
秦峰已經開始規劃新的路線。
他帶著蘭娜,小心地繞開了那些哨卡,朝著草原深處的一個方向走去。
半小時後。
他們在一處小山坡後麵,發現了一個牧民的帳篷。
帳篷外,晾衣繩上掛著幾件洗得發白的羊國傳統服飾。
秦峰對著蘭娜比了個“稍等”的手勢,自己則像隻狸貓一樣,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
幾分鐘後,他回來了,手裡多了兩套衣服,還有一頂氈帽。
“換上。”他把一套相對乾淨的女裝扔給蘭娜。
“這是……偷的?”蘭娜看著手裡的衣服,有些遲疑。
“什麼偷?這是借!”秦峰理直氣壯地糾正她。
蘭娜:“……”
很快。
兩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換上衣服。
秦峰穿上一件灰色的長袍,戴上氈帽,又從地上抓了把泥土,混合著草汁,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
短短幾分鐘,一個土生土長的羊國牧民形象便新鮮出爐。
他打量了一下換好衣服的蘭娜。
金發碧眼,皮膚白皙,就算穿上當地的服飾,那股異域風情也掩蓋不住,活脫脫一個來草原采風的外國遊客。
兩人一前一後,裝扮成導遊和遊客,混進了小鎮。
小鎮不大,建築風格充滿了濃鬱的草原特色。
街道上,隨處可見穿著民族服飾的居民,和拉著貨物的馬車。
空氣中彌漫著奶茶的香甜和烤肉的焦香。
蘭娜一直很好奇,廚子不是不會羊國語嗎?
現在看他和當地人聊得那麼輕鬆,這混蛋又在騙人。
還說自己不會羊語,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在騙自己。
混蛋!死騙子!臭渣男!
於是乎,秦峰在蘭娜的心中多了一連串的外號!
不得不說,秦峰的偽裝堪稱完美。
那口流利的羊國方言,甚至比一些本地人說的還地道。
他帶著蘭娜,七拐八繞,最終在小鎮一個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家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家庭旅館。
旅館的老板是個上了年紀的羊國大媽,看到有客人上門,熱情地迎了上來。
秦峰用當地的土話,跟老板娘砍了半天價,成功地要到了一個二樓的房間。
走進房間,一股淡淡的黴味傳來。
房間很簡陋,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但對於剛從沼澤裡爬出來的兩人來說,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蘭娜第一時間就衝向洗手間,她感覺自己再不洗個澡,就要發黴了。
秦峰則走到窗邊,小心地掀開窗簾一角,觀察著外麵的街道。
一切,似乎都過於順利了。
順利得,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座看似平靜的小鎮,就像一個偽裝起來的獵場。
而他們,就是那隻剛剛踏入陷阱的獵物。
熱水衝刷在身上,帶走了連日來的疲憊。
蘭娜感覺自己每一個毛孔都在舒張,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這趟逃亡之旅,簡直比她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加起來還要刺激。
她走出洗手間那一刻,秦峰正坐在桌邊,擦拭著軍用匕首。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眼神專注而銳利,仿佛那把匕首不是一件武器,而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聽到動靜,他頭也沒抬,隻是淡淡地說道:“洗好了?去床上睡會兒,後半夜我們可能要挪地方。”
“為什麼?”蘭娜下意識地問道。
“這家旅館,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