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首長！這不關我的事啊！”梁斌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我……我隻是個調解的！”
“是他們！是馬律師他們寫的協議，我就是一個調解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毫不猶豫地就把馬如龍給賣了。
可惜，沈沉舟依舊連正眼都沒瞧他一下。
那副樣子，仿佛他就是一團空氣。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嚴厲的嗬斥，都更讓梁斌感到絕望。
馬如龍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知道，今天遇上硬茬了。
而且是能一腳把他踩進泥裡的那種。
“沈科長，”他放低了姿態，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懇求，“這件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他想私下溝通，把段家的背景和能量擺出來，讓對方通融一二。
“不必。”
沈沉舟冷然拒絕。
“有話，就在這裡說。”
當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頓時，馬如龍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著。
當下，他思量再三，終於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沈科長，這個案子，背後牽扯很深。”
“我的當事人，段坤先生，他的父親是段啟瑞，青藤市段氏集團的董事長。”
“段家的產業，遍布龍國，更重要的是，他們一直承擔著南部軍區一部分後勤物資和醫療器械配件的供應。”
“這件事如果鬨大，恐怕……會影響到軍地關係。”
“希望沈科長能看在段家多年來為部隊做貢獻的份上，網開一麵，我們可以私下和平處理。”
他把“段家”和“軍區供應”這兩張牌，重重地打了出來。
這是威脅，也是示好。
他相信，任何一個腦子清醒的軍官，都會明白其中的分量。
然而，他顯然不知道沈沉舟的身份，不過是區區段家罷了。
沈沉舟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當下也隻是不屑輕笑。
“哦？”
“說完了？”
馬如龍一愣。
“就這？”沈沉舟的語氣裡，充滿了失望，“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
“區區一個青藤段家而已。”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房間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下遊產業鏈的配件供應商，也敢拿來威脅保衛部？”
“彆說他段家，就是他段家的上遊，上上遊，今天站在這裡，也沒資格說這句話！”
“自從我看到這份協議開始，這件事，就不再是秦峰和段坤的私人恩怨。”
“這是在挑釁我們軍方的底線！”
“這種歪風邪氣，今天我既然撞見了，就絕對沒有讓你壓下去的道理！”
沈沉舟向前一步，氣勢淩人。
“我無法直接插手你們地方的民事案件，但是，秦峰是部隊的兵，是軍區的人！”
“現在，我要帶他回部隊接受調查。至於你們……”她掃了一眼馬如龍和段坤，
“如果調查結果，證明你們存在誣告、陷害軍人的行為，自然會有人來處理你們！”
“現在，我要帶走秦峰。”
她再次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她的語氣不再是詢問，而是通知。
“相信，大家沒意見吧？”
整個房間，落針可聞。
梁斌、馬如龍，臉色白一陣，青一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意見？
他們敢有意見嗎？
就在保衛部的戰士準備上前，帶秦峰離開時。
一直被巨大恐懼籠罩的段坤，終於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