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華章把年夜飯全都擺上了桌子,又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
陶慶德和鄭連州才不緊不慢的下了炕,看著桌子上色香味兒俱全的菜色。
陶慶德到底是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可,雖說表情細微,可那嘴角的笑卻怎麼也壓不下來。
哈!看看我在這窮鄉僻壤收的好徒弟,可比那些個從小就開始操練的惡徒們有天賦多了。
這才幾個月啊!不說繼承了我的真傳,這手藝開個酒樓那是真夠用了。
就是現在的食材跟不上,要是條件允許,那些海裡的天上的都應該可著勁兒的送到徒弟手裡,讓她練習用。
宋華章看著倆老頭一個來回觀察菜品,一個滋牙花子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下手。
她也不多說話,直接把一瓶茅台放在了飯桌上。兩個老頭眼睛都直了!
“乖徒弟,你不說這酒都喝沒了嗎!咋又弄來一瓶啊!”
陶慶德最饞這一口,作為一個廚藝大拿,好酒好菜可都是他的心頭愛。
“這不是專門給過年留的嗎!就照著您老那麼喝,我放十箱您都能給我喝沒了!”
好菜好酒的可給兩個老爺子喝美了,知青點這邊也很熱鬨。
太多人第一次在鄉下過年了,沒了父母兄弟姐妹在身邊。
今年陪他們的是誌同道合的夥伴,朋友和敵人。
收入不均衡,就導致了大家想過的年也不一樣。
下地賺公分的倒是想和在廠子裡賺的多的知青們一起過年,可每個人要交一塊錢,還要自己帶主食用的乾糧。
廠子裡上班的反倒不想跟下地賺公分的一起過年,總感覺他們摳搜,想占自己這邊的便宜。
老知青那邊早就分幫分派了,有錢沒錢各過各的,甚至還有些跟村裡的人關係好,早早就去了村民家。
李觀海這邊就出了問題了,他是這次組織新年的策劃人之一。
這邊幾個下地賺公分的新知青,已經決定要去和老知青那邊下地的一起過年了,可劉雅卻把毛倩倩拉了進來。
還拿這事兒跟李觀海炫耀,說自己這樣有多仗義慷慨,因為是她自掏錢包,讓毛倩倩有了這個機會。
一塊錢並不多,可是也算劉雅攢兩三天的手工錢了,李觀海對毛倩倩印象並不好,劉雅多掏一塊,他們倆就少存一塊。
“我並不是說你這樣做不好,但是也要分人吧?你才和她接觸多久就能把錢拿出來共享了?”
“李觀海,你彆這樣,毛倩倩現在就是我的好朋友,看她一個人這麼孤零零的過年,聯歡也參加不了,多可憐呐?”
“那其他人就不可憐了嗎?你怎麼就確定你們倆的關係可以有這麼大筆的金錢交易了?”
“李觀海,你彆看不起人了!不就是毛倩倩不在廠子裡工作,你瞧不起人家嗎!你彆總那麼勢利行不行!”
劉雅一句話,把兩個人最近的矛盾徹底點燃。
“我勢利?你就不勢利了嗎?應該討好誰不該討好誰,我看你是比我還清楚,怎麼這次毛倩倩這事兒你就高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