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來說吧，你們奶奶這狀態實在不好。”
宋華章被王熙鳳喊的腦仁兒疼，趕緊叫站一邊兒的平兒幫她說。平兒喝酒喝的少，在榮國府裡算是人緣好的，敬酒的下人們並沒有多為難她。
可就是因為清醒一些，這時才有了忌諱。
但同樣站在一邊的陳嬤嬤，和拉主子出來的嚴嬤嬤都沒製止林姑娘的決定。
看皇後娘娘賞賜的嬤嬤都要求了，平兒也就硬著頭皮把在牆根聽來的話兒給學了出來。
“主子爺想來是瘋了…跟那鮑二家的在屋子裡快活完，竟然開始編排起主子。”
“鮑二家的說，多早晚你那閻王老婆死了就好了。”
“主子爺說她要是死了，再娶一個，也是這樣。裡外裡都是母老虎，又怎麼樣呢？”
“那死女人還當了真，竟然給主子爺出了主意，說要是把我扶了正，隻怕還好些。”
“那缺德的男人聽了就怪主子，說因著主子善妒，現如今連來我屋裡都少了…”
“還說我有委屈…蒼天為證這兩口子的事兒就夠亂套了，誰還願意摻合這些？”
“罵我兩句我都能忍的，可這臟水我怎麼敢認下來？”
“二爺叫苦，說主子是夜叉星！可我和主子到是攤上了個什麼東西？”
臉上還有巴掌印的平兒，越說越委屈，眼淚也隨著敘述流了下來。
她也來氣，平時要安撫王熙鳳的醋意，自己幫著賈璉瞞了多少臟事兒？
可到頭來，那死男人就是個心裡麵沒家的，對他好的一概不想。
主子即使是霸道了些，銀錢上，家裡家外的，全都沒讓他操過心。
可他那嘴毒心毒的又沾上了個毒婦！她們主仆倆是造了什麼孽？
王熙鳳也緩過了勁兒，現下正氣的渾身亂顫。
“一對淫賊蕩婦！來我家裡偷漢子不算，竟然還想治死主子老婆！”
“她們讚平兒好，讚那毒婦好，偏偏就我是該死的鬼！”
“都是一條藤上的王八，就嫌棄多了我一個！”
“表麵上倒是哄得我一愣一愣的！我耳根子軟，把嫁妝銀子可著勁兒的往外掏，最後我得著什麼了？”
“我不弄死他們，還留著他們害我嗎？”
平兒本來就聰明，聽王熙鳳話裡話外其實還是怪自己，也跟著一起哭。
“是他們做這些沒臉的事，好好的又拉上我做什麼!”
“你打量我願意和你們夫妻鬼混嗎？要不是你把我給了他，我何至於受這些磋磨？”
“他們倆說我好就真好了？你們是主子，我敢管誰？”
“有了氣全往我身上撒，最後又是我的錯，我死了才算乾淨是吧！”
王熙鳳見平兒還敢頂嘴，本來就憋氣，又沒散全酒勁兒，起身就要去呼巴掌。
平兒也豁出去了，反正裡外裡都說不清，竟然迎著王熙鳳抬起的手湊了過去。
嚴嬤嬤眼疾手快的把平兒拽了回去，這邊陳嬤嬤也一把將王熙鳳又按回了椅子上。
“行了，這麼哭鬨，你們是想全了外人的心思，隻管著在窩裡鬥吧！”
“回頭你們倆打個兩敗俱傷，主仆情分也散了，也好給外邊兒的人讓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