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人群密布,表情各異,有輕蔑、有忐忑,有焦急、更有期待,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現場落針可聞。
嬰兒原本臉色青灰、氣息奄奄的小臉蛋,在林昊靈力緩緩灌入下,那層死氣沉沉的灰色如同被陽光驅散的晨霧,迅速褪去!
蒼白的小嘴微微張開,發出一聲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帶著生命活力的啼哭!
“哇啊……”
這一聲啼哭,如同驚雷,瞬間炸響在死寂的村口!
就在昨天,縣城醫院已宣告放棄治療,斷言嬰兒活不過今日。
從醫院回來後,嬰兒一直無聲息,本是不抱希望的試探,結果卻如此神奇!
“哭了…我的孩子…哭了,真的有救了!謝謝!謝謝神醫!謝謝活菩薩啊!”
年輕婦人猛地捂住嘴,渾身都在顫栗,眼裡噙滿淚花,語無倫次地喊著。
周圍的村民,包括剛才出言嘲諷的李嬸和那個中年男人,全都石化了!
臉上寫滿了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一個瀕死的嬰兒,就在這個被他們懷疑的“木醫生”輕輕一點之下,瞬間煥發了生機!
這超越了他們的認知極限!
所有的質疑、敵意,在這一聲嬰兒的啼哭和母親的哭喊麵前,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間消融殆儘!
“神跡!真的是神跡啊!”
“神醫!我們錯怪您了!我們有眼無珠啊!”
“求神醫救救我們!”
“求神醫救救我的孩子!”
人群沸騰了!
呼啦一下全圍了上來,剛才的冷漠和敵意被狂熱的祈求取代。
他們爭先恐後地訴說著自己的病痛,拉扯著林昊的衣袖,場麵一度失控。
“大家不要擠!排好隊!木醫生會一個一個看的!”
周清宜見狀,立刻挺身而出,發揮她警察的組織能力,聲音清亮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她像一道屏障護在林昊身邊,引導著混亂的人群。
看著林昊被村民如同神隻般簇擁,看著他平靜地接受著那些最卑微的祈求,周清宜的心湖被投入了巨石。
驚駭、敬畏、好奇、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因能與他並肩而立而產生的奇異滿足感,在心間交織翻湧。
這個強大而神秘的男人,此刻專注救治弱小病患的身影,在她眼中仿佛鍍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光暈。
林昊沒有多言,直接在村口找了塊相對平整的空地。
沒有桌椅,村民們自發搬來了幾塊大石頭。
他就在這簡陋的環境下開始了診治。
修為的提升讓他的效率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望氣、切脈——更多是象征性的,神識早已洞悉一切,指尖凝聚靈力,或輕點穴位,或虛空拂過病灶區域。
動作迅捷如電,卻又帶著一種行雲流水的韻律美感。
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無比,蘊含著一絲精純靈力,溫和而霸道地滌蕩著村民體內的汙染毒素,修複著受損的臟腑,激發著他們自身被壓抑的生機。
林昊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動作越來越快。
煉氣六層巔峰的靈力儲備和對力量入微的掌控,讓他能精確地計算每一次出手的消耗,以最小的靈力損耗達到最佳的療效。
他沉浸在這種高效“修複”的狀態中,看著一個個被絕望籠罩的生命在指尖重新煥發光彩,一種屬於“造物者”般的掌控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些汙濁的毒素在靈力麵前是如何的不堪一擊,生命本源又是如何在靈力的滋養下重新煥發活力。
這種掌控感如此強大,如此令人著迷,幾乎要再次將他拖入那種俯瞰凡俗、視眾生如棋子的心境。
就在這時,一個顫巍巍的老婦人被家人攙扶著擠到他麵前。
她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渾濁的眼睛幾乎看不見東西,嘴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舊風箱般的聲音,每一次吸氣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鉛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