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空氣仿佛已凝固,隻有陳總監逐漸平穩卻依舊虛弱的呼吸聲,以及圍觀者壓抑的低語聲。
林昊收回搭在陳總監腕上的手,確認其生命體征已趨於穩定,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然後,他站起身,動作看似隨意,但神識卻如同無形的蛛網,以前所未有的密度籠罩著那九人。
會場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昊身上,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剛剛經曆的生死危機,讓林昊此刻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牽動著眾人的神經。
林昊的目光,最終定格之前與陳總監隔位而坐的一個中年男人身上。
此人穿著普通,從胸前銘牌上看,他是一家小型連鎖藥店的采購經理,姓劉,在之前的環節中表現中規中矩,毫不起眼。
“劉經理,請上前一步。”
林昊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寂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唰!
眾人目光瞬間集中到那位劉經理身上。
所有人都清楚,林昊此時所喊之人,必然與投毒者有關。
劉經理身體明顯一僵,臉上瞬間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但很快被強裝的疑惑和委屈取代。
“我…我怎麼了?陳總監中毒跟我有什麼關係?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腳步遲疑地向前挪了半步,臉上寫滿了無辜。
“冤枉?”
林昊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眼神銳利如刀。
“陳總監所中之毒,極為罕見,其性陰損霸道,發作迅猛,專攻心脈,且有一個顯著特征——在毒素被徹底清除的瞬間,其本源會與同源毒粉產生極其微弱、常人無法感知的‘毒息共鳴’。”
林昊的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
“毒息共鳴?!”
“施毒者身上還有殘留?”
“天哪,難道真是他下的毒?”
驚呼聲、議論聲轟然響起。
醫學泰鬥們瞪大了眼睛,他們從未聽過如此獨特的說法,但聯想到林昊剛才神鬼莫測的手段,又不敢輕易質疑。
劉經理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額頭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他猛地後退一步,聲音尖利起來。
“胡說八道!什麼‘毒息共鳴’?聞所未聞!我看是昊雨生物的產品本來就有問題,現在有人中毒了,想找個替罪羊!這是典型的栽贓陷害,大家不要被他騙了!”
他歇斯底裡地揮舞著手臂,試圖煽動周圍人的情緒,目光卻不敢與林昊對視,遊離不定。
“栽贓?”
林昊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證據,就在你自己身上。”
他不再看劉經理,而是轉向負責現場安保的經理。
“請立即調取陳總監所處座位前後十分鐘,誌願者坐席區的全方位監控錄像,重點聚焦劉經理所有行為動作和陳總監的水杯附近區域。”
林昊頓了頓,目前他還不確定現場有多少對方的同夥,擔心證物被毀,補充道。
“另外,請保護好陳總監使用過的水杯、包裝紙等一切物品,特彆是劉經理座位周圍地麵,可能有極其微小的粉末殘留。”
“好!”
安保經理毫不遲疑,立刻揮手示意手下行動。
訓練有素的安保工作人員迅速分頭行動,封鎖區域、調取監控、保護物證。
劉經理的臉色更加難看,身體微微發抖,色厲內荏地喊道。
“查!儘管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你能查出什麼花樣!我要告你誹謗!告昊雨生物汙蔑!”
等待監控調取的過程,每一秒都無比漫長,會場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吳岐山走到林昊身邊,低聲道。
“師兄,這‘毒息共鳴’之說…當真存在?我行醫多年,確未聽聞…”
林昊微微頷首,聲音隻讓吳岐山聽見。
“師弟,此乃上古醫經殘篇所載,‘同源毒物氣機感應’之理,非感知異常敏銳者難以察覺。你且看後續證據。”
他還不想讓吳岐山知道他有神識之妙,隻能將其歸結於古籍和自身感知,巧妙地避開了修真本質。
很快,現場監控回放在舞台中央的大屏幕上,畫麵清晰度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