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兩天半的期末考試終於結束。
對於學生而言，考過，一切都隨著考試結束的鈴聲歸於平靜。
至於結果，考前雖然儘力衝刺著，但考後隨著假期的到來，所有的一切陰霾都煙消雲散。
畢竟最忐忑也無法改變結局，何不讓身心放鬆一下。
花時間在懊惱上，還不如想想辦法怎麼安排好假期的實習或者勤工儉學。
天氣悶熱依舊，蟬鳴聒噪。
唯有對某些人而言，另一場審判才剛剛開始倒計時。
王文軒正趕往城西老舊小區的路上，他要趕過去，好好教訓一下一個不聽話的女人。
孫浩每日“捷報”如期而至，基本都是林昊如何被錢老師當眾訓斥，如何“灰溜溜”離開考場，同學們如何議論他“胡亂答題、破罐破摔”。
每一條信息，都讓王文軒嘴角勾起一絲殘忍而愉悅的弧度。
他仿佛已經看到教務係統裡，林昊那一排刺眼的紅色不及格分數，看到錢老師拿著蓋著紅章的記過處分文件，看到林昊在胡倩兒麵前徹底失去最後一點尊嚴的狼狽模樣。
這種將對手玩弄於股掌之間，用規則將其碾碎的感覺，比飆車帶來的腎上腺素飆升更令他沉醉。
他甚至饒有興致地規劃著，等成績公布後，如何“不經意”間在胡倩兒麵前提起林昊的“慘狀”，欣賞她可能出現的錯愕或失望的表情。
“林昊啊林昊，爬得越高，摔得越慘。這次，我要讓你徹底身敗名裂。這就是你不聽話、不放棄倩兒的懲罰，沒有成績隻是第一步而已。”
醫學院的期末考試成績公布很快，考完三小時即行公布。
圖書館電子閱覽室、宿舍、甚至走廊裡，鍵盤的敲擊聲、鼠標的點擊聲、壓抑的歎息和偶爾爆發的低呼交織在一起，學生們正不約而同地刷新公布成績的網頁。
不要多少分，60分及格就行，多了也是浪費！
當然，若能超常發揮，能拿獎學金，也沒人會拒絕。
孫浩和顧平占據了閱覽室最好的位置，兩台電腦並排。
孫浩一邊瘋狂地按著f5鍵，一邊唾沫橫飛地對顧平說。
“快了快了！等姓林的那片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頁麵彈出來，老子立馬截圖，發班級群，發朋友圈，讓所有人都看看，什麼叫不自量力，什麼叫自取其辱！”
他臉上是扭曲的興奮，仿佛已經品嘗到了勝利的滋味。
顧平也嘿嘿笑著，搓著手，一臉期待。
“軒哥肯定等著呢！這次咱們立大功了！”
時間在焦灼的刷新中緩慢流逝。
孫浩麵前的屏幕終於猛地一跳，加載出了查詢頁麵！
“來了！”
孫浩怪叫一聲，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幾乎是砸著鍵盤輸入林昊的學號。
顧平也屏住呼吸，脖子伸得老長。
點擊查詢，頁麵再次卡頓，那旋轉的圓圈仿佛在嘲笑著他們的急切。
幾秒後，頁麵刷新。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孫浩臉上那混合著亢奮、惡毒和期待的表情，如同被瞬間投入液氮，徹底凍結。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到極限，眼白上瞬間布滿了血絲，死死盯著屏幕，仿佛要將那冰冷的液晶屏燒穿。
嘴唇無意識地張開，喉嚨裡發出一連串“嗬…嗬…”的、像是被扼住咽喉的漏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