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山彆墅露台。
林昊枯坐良久,腦海裡全是周清宜離去的苦澀,好一陣失落後,才收拾好心情。
大胡子早已卸去,露出他年輕卻冰冷如寒鐵的臉龐。
“王文軒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必須儘快解決,這次一定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林昊手掌微抬,那枚攜帶王文軒精血的銀針憑空顯現。
他凝聚神魂之力,默念那比降頭術高明不知多少倍的咒殺之術——血脈溯源咒。
帶著他對蘭姐的愧疚、對東郊村村民的痛惜、對反複算計他的清算,彙成無邊痛恨和無儘殺念,化作一道古老、陰鷙、纏繞著不祥氣息的血色符印。
“以爾精血為引。”
林昊的聲音在空中回蕩,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如同來自九幽的審判。
“承爾血脈之息者……”
咒文艱澀,每一個音節吐出,都仿佛抽空了周圍的空氣,無形的壓力沉重如鉛。
那滴精血氣息被無形的力量強行剝離,化作絲絲縷縷細微如發、猩紅欲滴的血線,如同活物般纏繞上林昊掐訣的指尖,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怨毒波動。
“溯源……絕嗣!”
最後四字,如同喪鐘轟鳴!
林昊雙眼猛然睜開,眼底深處,兩點幽冷的寒芒如同地獄之火轟然點燃。
指尖纏繞的猩紅血線驟然爆發出刺目的邪異紅芒,隨即無聲無息地分化、擴散,化作無數條比蛛絲更細的猩紅詛咒之線。
這些詛咒之線無視了空間的阻隔,穿透厚重的牆壁,穿透遙遠的距離,帶著最純粹的死亡意誌,循著冥冥中那源於同源血脈的微妙聯係,朝著江城、乃至更遠地方向,所有與王文軒有著直係血緣關聯的生命,無聲無息地激射而去!
王文軒赤身裸體地躺在精密儀器中,周圍環繞著頂尖醫學專家和閃爍的屏幕。
吳奎守在外麵,臉色凝重。
“王少,全身掃描準備……”
醫生話音未落。
儀器中的王文軒身體猛地一僵,雙眼瞬間暴突,瞳孔急劇放大,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他想尖叫,喉嚨卻被無形的力量扼住!
“呃……嗬嗬……”
破風箱般的嘶鳴擠出喉嚨。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冰冷和虛無瞬間將他吞噬,仿佛靈魂被硬生生從軀殼中剝離,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精準地捏停。
“嘀——嘀——嘀————!!!”
刺耳的警報聲淒厲響起。
所有監測屏幕上的生命曲線——心跳、血壓、腦電波——如同被最鋒利的刀刃瞬間斬斷,齊刷刷地變成一條條死寂的直線!
“王少!!”
“心臟驟停!快!腎上腺素!除顫儀!!”
“200焦耳!cear!”
“砰!”
身體彈起,落下。直線依舊。
“300焦耳!cear!”
“砰!”毫無反應。
“360焦耳!最後一次!cear!”
“砰——!”
死寂。
儀器裡,王文軒圓睜著那雙凝固了極致恐懼的眼睛,瞳孔徹底渙散。
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血色,變得灰敗。嘴角,一絲暗紅的血沫緩緩溢出。
醫生手中的除顫儀“哐當”墜地,麵無人色。
撞門衝進來的吳奎,看到儀器中瞬間失去所有生機的軀體,一股無法言喻的、源自未知的冰冷寒意瞬間攫住了他,仿佛被無形的死神目光掃過。
王家莊園書房,王家家主王振興正對著電話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