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爺聲音低沉了幾分,氣氛逐漸變得凝重。
“在你無法想象的地方,存在著你無法理解的人物。他們的偉力,超越時空,洞悉因果。但凡與他們相關的信息,尤其是涉及根源與仇怨的,一旦被特定地提及……”
鼎爺語氣稍稍加重了一分。
“哪怕隻是在這顆不起眼的星球上,由你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築基修士提起,都有可能被冥冥之中的感應所捕捉到。”
林昊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起。
“隔著無儘虛空……也能感應到?”
“無儘虛空?”
鼎爺的小向上一嘟。
“對他們而言,距離的概念或許與你理解的不同。位麵壁壘也並非絕對的安全屏障。否則,你以為我為何要躲藏得如此徹底,連顯化個形態都如此憋屈?”
他抬起胖乎乎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有些記憶,有些名號,是帶著力量的。鼎爺我自身狀態特殊,尚能勉強隔絕這種感應。但你若知曉,念頭一起,便可能如暗夜中的螢火,自成標靶。”
鼎爺比劃了一個切瓜的動作。
“到時候,來的可能就不是什麼你能應付的‘敵人’了,或許隻是一道目光,一絲意念……你就沒了,連同這顆星球,可能都會悄無聲息地湮滅掉。”
林昊喉嚨發乾,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他絲毫不懷疑鼎爺的話,“名動九天”之人豈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他原本以為敵人再強,也是將來需要麵對的具體目標,卻從未想過,連“知道”本身,都是一種致命的危險。
“那鼎爺……您原主人呢?”
林昊換了一個他覺得可能稍微安全點的問題,他想問是戰死了,還是如何?
如果能知道原主人是什麼樣的存在,或許能側麵了解敵人層次。
“閉嘴!”
鼎爺猛地低喝一聲,聲音雖稚嫩,卻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嚴厲和一絲驚慌。
他的小手猛地一揮。
嗡!
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將林昊籠罩。
林昊隻覺得周圍空間猛地一緊,仿佛陷入了凝固的琥珀之中,連思維都幾乎要停滯了。
他無法動彈,無法說話,甚至無法呼吸,隻有眼中流露出驚駭之色。
鼎爺的小臉繃得緊緊的,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四周的虛空,那模樣,仿佛在警惕著什麼無形的存在的窺探。
過了好幾息,那股禁錮之力才驟然消失。
林昊猛地喘了一口氣,踉蹌了一下,驚疑不定地看著鼎爺。
鼎爺的臉色稍微緩和,但依舊嚴肅得嚇人,他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在用啞語交流。
“你想死,彆拉著鼎爺我陪葬!原主之名,乃至其存在本身,都是最高級彆的禁忌。其因果之大,遠超你的想象。提及他,比提及那些敵人更危險。你隻需知道,他……或許已寂滅,或許在沉眠,或許在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但這一切,與你無關,至少現在無關!”
林昊徹底啞然,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原主人的存在,竟然比敵人還要禁忌?
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何等恐怖的秘密?
他發現自己之前對“危險”的認知,實在是太過淺薄了。
這個世界,不,這個宇宙的水,深得足以淹死無數個他這樣的“築基高手”。
看著林昊蒼白的臉色和眼中殘留的驚懼,鼎爺似乎覺得敲打得差不多了,語氣稍緩。
“不過你也不必終日惶惶。隻要你不到處瞎打聽,不亂起念頭,以你現在這點微末道行,還入不了那些存在的眼。就像地上的螞蟻,不會引起天空雄鷹的注意一樣……除非,你自己非要弄出點能引起他們注意的動靜。”
“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