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神穀外五十裡。
一處僻靜山穀,四周古木參天,飛瀑流泉,人跡罕至。
離開藥神穀前,林昊以陰、白二位長老參與伏擊,道心不堅,需紅塵煉心去除戾氣為由,安排二人前往江城,並通知陳天陽三人在翠湖山彆墅會合。
此刻,他靜立穀中,手中拿著一柄尺許長、通體灰撲撲的短劍。
“飛劍…這玩意兒真是飛劍?”
林昊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語,眼中既有極度狂熱,也有一絲難以置信的懷疑。
鼎爺的話固然不會錯,但這賣相實在太過寒酸,跟他想象中流光溢彩、仙氣盎然的飛劍形象相差何止萬裡。
“管他呢!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他定了定神,想起當初煉化儲物戒指時,又是念咒、又是滴血,最終以神魂之力破開禁製的過程。
之前,已經嘗試過向飛劍注入靈力,沒有任何作用。
難不成這飛劍也有什麼禁製不成?
他凝聚神識,在飛劍上裡裡外外來回探查著,可讓他意外的是,飛劍猶如渾然天成一般,並無任何禁製。
或者說以他現有能力還探查不出其禁製所在。
此法,顯然行不通。
看來隻能嘗試滴血認主了。
不過他又有些忐忑,這劍不知經曆了多少高手,哪怕不知道滴血,估計也沾染過血液了,可至今未認主,難道自己就行了?
可彆無他法,還是得試試。
他並指如刀,在左手食指指尖輕輕一劃,一滴殷紅血珠緩緩滲出。
為保險起見,他借鑒靈魂契約之法,將一絲神魂融入血液之中,屏住呼吸,將那滴血珠小心翼翼地滴落在灰暗的劍身之上。
血液接觸劍身的刹那,異變陡生!
那滴血珠並未滑落,而是如同遇到海綿的水滴般,瞬間被劍身吸收殆儘。
嗡——!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嗡鳴聲響起。
下一刻,林昊隻覺得眉心識海猛地一震,一股冰冷而鋒銳的意念順著那絲神魂建立的橋梁,悍然闖入他的心神。
林昊倒吸一口涼氣,卻並非因為痛苦,而是一種奇異的、水乳交融般的契合感。
一種血脈相連、如臂使指的奇妙感覺瞬間湧遍全身。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手中這柄劍的每一寸“肌膚”,那灰撲撲的表層下,蘊藏著怎樣一股沉睡的、亟待喚醒的磅礴力量!
它不再是冰冷的死物,而是化為了他身體的延伸,一種心意相通的共鳴在彼此間流淌。
“果然有效,看來不是他人滴血不行,而是沒有加入神魂聯係!畢竟武者不能運用神魂之力。”
與此同時,那灰暗的劍身之上,陡然亮起無數條比發絲還要纖細千萬倍的暗金色細線,構成一道道繁複無比、玄奧異常的紋路,如同人體脈絡般瞬間閃耀,又迅速隱沒。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變化發生了。
那層積了不知多少歲月、掩蓋其本來麵目的灰暗表層,竟如同風化的岩石般簌簌剝落,露出裡麵真正的材質。
一抹令人心醉的秋水般的寒光流淌而出!
隻見那短劍已然大變樣,通體呈現出一種皎月般的銀白色,光華流轉,仿佛凝聚了一泓清冷的星輝。
劍身線條流暢完美,薄如蟬翼的刃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鋒芒,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無聲地切割開來。
那些原本隱現的暗金紋路,此刻化作更加繁複玄奧的銀色符紋,在劍脊之上微微閃爍,蘊藏著無窮力量。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