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下午三點四十五。
龍山中學校門口。
賽綸拎著書包，順著人流走出了學校。
她的眼睛掃了一圈，心裡還是抱著點希望的。
“今天應該會來吧？”她記得昨晚羨魚拍著胸脯說要來接她的。
但眼前，人來人往，卻沒看到熟悉的那張臉。
羨魚歐尼沒有來。
她低下頭，心裡有點失落。
書包帶勒著肩膀有些沉，陽光斜斜地照著地麵，影子被拉長，像是在拉扯著她本就不算輕快的步伐。
往燒烤店走去！
突然，一隻手臂突然從側麵伸來，猛地攬住了她的脖子！
“——哎！”
賽綸驚叫了一聲，整個人被硬生生扯進了右邊的胡同口！
拐角處，陽光被高樓擋得乾乾淨淨，陰影像一張張沒鋪開的網，罩住了她。
她一抬頭，五張臉赫然出現在麵前——
三個女生，兩個男生，全是熟人。
昨天在校門口，故意撞了她一身飲料的那幾個混混學生！
為首的，是那個剪著狗啃短發、臉上布滿痘坑的麻子女，胳膊一拐，把賽綸按在牆上，嘴角還掛著嘲弄的笑。
“怎麼？見到朋友，怎麼都不打個招呼？”
她的聲音沙啞刺耳，像鈍刀子拉著鐵皮，一點溫度都沒有。
賽綸咬了咬唇，聲音冷淡卻壓著怒火：“我跟你們不是朋友。”
站在旁邊的胖女孩掏了掏鼻孔，一屁股坐在後麵的摩托車上，嗤笑一聲：
“不是朋友？那總是同學吧，請同學吃點東西沒問題吧？”
賽綸的呼吸有些急促：“我沒錢。”
另一個瘦高、吊著眼的女生往前一步，叼著棒棒糖，鼻孔朝天：
“哎，西。你沒錢？你一個拍戲的演員，騙誰呢？你以為我們傻？”
“前一陣你不又請假了麼？不是去賺錢是乾什麼了。”
“你跟我們演呢，現在跟我們演可憐蟲呢？”
她們的笑聲刺耳、譏諷，帶著羞辱，像蒼蠅一樣嗡嗡地鑽進賽綸耳朵裡。
賽綸咬著牙，忍。
但心裡突然浮現出昨天羨魚說的那句話——
“綸子你記住了！不服就乾！”
眼神一變！
下一秒！
她猛地提起膝蓋，試圖給為首的麻子女來一記“羨魚牌電炮”——
“喝啊啊——！”
——踢空了！
對方早一步後撤，反倒是站在一旁的胖女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賽綸的胳膊，順勢狠狠一推！
“砰！”
賽綸後背撞在牆上，整個人被震得一口氣沒緩過來！
她喘著粗氣，臉上的痛與羞恥夾雜，眼圈瞬間就紅了。
“……怎麼？還想反抗呢？”那胖女孩走近一步，冷笑著看她。
“我勸你彆衝動，你現在這張臉啊，值點錢。”
“真要再碰掉點皮，傷了哪兒，以後演戲還上不上？廣告還拍不拍？”
她一句接一句，帶著刻意的威脅與諷刺。
麻子女掏出手機，像模像樣地說：“要不咱錄像吧？看看演員可憐的樣子！”
賽綸手指緊緊攥著書包帶，臉憋得通紅，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她咬著牙，喉嚨緊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是真的怕了。
她的腿開始發軟。
耳邊，全是那幾個女生咯咯咯的笑聲，男生則倚在牆角，像是看猴子一樣的眼神在她臉上掃來掃去。
——她想逃。
——她想喊人。
可她什麼都做不了。
正在賽綸無助的時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