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躺在床上,麵無表情地裝死。
準確來說,是“重傷昏迷”。
氧氣管掛著,額頭纏著繃帶,臉色慘白得像三天沒吃飯,演技沒有任何發揮空間,全靠化妝和道具支撐。
她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也強打精神:“這回真不能打呼嚕了,我要躺著把錢賺了!”
鏡頭前,她紋絲不動;鏡頭外,監視器前,兩位導演正在小聲交頭接耳。
“你這從哪兒找的演員啊?”柳承莞嘴角止不住地笑,看著剛才羨魚在床上睡到打呼嚕的那段戲,眼角都笑出褶了,“挺有意思的這人!”
孫永浩抿著笑,得意道:“你一看就不上網。朱莉那部《道熙啊》知道吧?她演了,票房本來撲了,結果因為她,硬是又漲了一波。”
“真的假的?”柳承莞愣了下,饒有興趣地扭過頭。
孫永浩笑給他解釋著,羨魚網上各種梗都有什麼,然後網友覺的搞笑女演正經戲不可能,觀眾都跑電影院驗證去了。
然後票房莫名的上漲,朱莉莫名賺錢了!自己覺的這是個吉祥物啊,就叫來串戲了!
柳承莞聽完越發覺得有意思:“那還挺巧,我新項目有個女警的角色,得能打還得搞笑……這羨魚,感覺挺搭。”
孫永浩也來了興致:“你要真看上了,一會兒拍完這場,叫她過來聊聊,順便試試戲唄。”
幾分鐘後,“病床上的屍體”演完了。
羨魚一骨碌坐起來,啪地拔掉氧氣管,撕掉繃帶,一邊捋頭發一邊想著等會兒是不是能混個劇組盒飯帶走。
剛走出病房門口,就看到金在宇蹲在牆邊等她,像個等人放學的家長。
“導演找你。”
羨魚一愣:“導演?我剛才不是躺得挺好的嗎?難道……之前打呼嚕打出事了?”
“你自己跟他聊吧。”
羨魚心裡嘀咕著,跟著金在宇去了監視器前。剛一站定,她立刻切換職業模式,笑得像個剛進職場的實習生。
“導演好,我是崔羨魚。”
對麵兩個中年男人同時盯著她看,眼神太認真,反而讓她莫名有點發毛。
羨魚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該不會要潛規則我吧?”
下一秒,孫永浩出聲解圍:“這位是柳承莞導演,他新電影裡有個女警角色,想找你試試。”
羨魚眼睛一亮,立刻看向柳導。四十出頭,西裝不係扣,領口微敞,頭發有點亂卻是種剛好打理過的“導演感”;麵相厚實裡帶點文氣,不屬於俊男類型,但耐看耐聊,屬於“你跟他喝兩次酒就能稱兄道弟”的那種人。
羨魚鞠了個躬:“柳導您好!”
她心裡一邊嘀咕:女警?那不就是我這種氣質型選手的主場嗎?我現在不就在演警察的戲?
金在宇也眼疾手快,早掏出了資料遞上去:“柳導,這是她的演出資料。”
羨魚偷偷看了一眼,心裡又默默給金在宇打了個高分:今天這經紀人當得真不錯。
柳承莞翻著資料看:“《治愈者》……保鏢?嗯,這個能打。《朝鮮美女三劍客》還是主角,這個也能打。”
他點了點頭,抬眼問:“你練過跆拳道?”
羨魚立刻挺胸:“會的!”
羨魚可是從網上把感興趣的都學了!
柳承莞笑了:“那正好,我這角色得有飛踢動作,展示一下你的跆拳道吧。”
羨魚瞬間來了精神,飛踢我拿手,我飛膝蓋飛得都能飛出心態。
攝製組正在調整拍攝燈光,周圍人正好也閒著,馬東錫、張基龍、金相中都站在一旁等戲。
馬東錫雙臂交叉,像個熊看貓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