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羨魚就被化妝師摁在椅子上，遮黑眼圈的、修鼻梁的、撲粉的，一通操作猛如虎。
整個劇組氣氛挺輕鬆的，這次開機儀式沒搞什麼鋪張浪費，來了的媒體不多，大家例行站站拍照牆，拍幾張合影，媒體通稿拿到手，基本也就算結束了。
韓俊熙導演抽空和羨魚閒聊：“魚啊，咱們第一場拍你那天試戲的片段。”
羨魚我知道那場，保證沒問題！
導演點頭：“劇本我改了，按你那套拍，效果好。”
羨魚頓時覺得，這導演還真是個人才，知道吸收彆人智慧。
而對手戲演員，羨魚那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不是彆人，正是之前《老手》裡和自己演警察搭檔的那位——吳代煥。
當初穿著同樣的製服一起抓人，今天這回身份換了個底色，成了個欠債不還的黑社會。
羨魚一見人，先來一句：“哥，這次您是要欠我錢嘍？”
吳代煥笑得嘎嘎的：“放心，這錢我認了，戲裡戲外都認！”
氣氛算是拉滿了，大家開機前都挺放鬆。
隨著副導演一聲“開始”，倉庫裡安靜得能聽見遠處老空調的嗡嗡聲。
一道人影從昏暗的入口走進來。
羨魚穿著那身再普通不過的連帽衫，一手插兜，一手漫不經心地甩著蝴蝶刀。
那蝴蝶刀在她指尖翻花似的轉著，嘩啦嘩啦的金屬聲，比腳步聲還刺耳。
她不是走得快，可每一步落下去，都踩得人心發慌。
走到倉庫深處，她把刀一收，順手塞進褲兜裡，動作乾淨利落，隨手掏出打火機。
啪嗒一聲，火苗亮起。
煙叼在嘴角，她低頭湊火，眼睛微眯，一口煙吐出來時，整個倉庫的賭徒全看了過來。
羨魚視線懶懶掃過，像是在找一頭牲口。
很快她鎖定了目標。
吳代煥正叼著煙，正在打著麻將。
羨魚走過去，拉開椅子，啪嗒一屁股坐下，翹起腿。
眼神比剛才更涼。
“洪秀允，還錢。”
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從容的輕蔑，像獵人開口告訴獵物：你該交保護費了。
吳代煥抬眼，嘴角冷笑，眼裡都是不屑。
“你趕緊給我滾。”
“你去年本金加利息十億，今天還錢。”
羨魚吐了口煙，聲音不急不緩，卻透著點上門收賬的理所當然。
吳代煥冷哼一聲，隨手拿起煙缸，吐了口痰。
下一秒，那煙缸反手砸到了羨魚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
周圍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羨魚臉側紅了一道，血慢慢滲出來，沿著下頜線滑落。
她什麼反應也沒有，低頭撿起煙缸，像是剛才那一下不過撓了個癢。
她繼續抽煙，慢悠悠吐出一口血水，正好落在煙缸裡。
又抬眼，笑了。
“還錢？”
這一句，比剛才更冷，像刀片劃過脖子。
吳代煥還要再動手，剛起身，羨魚已經掏出手機，按下電話撥出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老公，他們是誰啊？你現在在哪呢？”
吳代煥臉色瞬間變了，從囂張到慌亂隻用了三秒。
“求你放了我老婆！我一定還錢！”
羨魚笑了。
拿起桌上一瓶能量飲料，把玻璃瓶對準吳代煥嘴。
“我先收點利息。”
聲音溫柔，動作狠準。
玻璃瓶直接塞進吳代煥嘴裡，力道拿捏得死死的，咬碎了都得自己咽下去。
下一秒，羨魚反手抄起那隻沾了血的煙缸，砸在吳代煥腦袋上。
人直接被砸趴下了，桌上的麻將嘩啦散落一地。
周圍賭徒噤若寒蟬，哪還敢看熱鬨。
羨魚眼神一一掃過去，最後落在一個盯著她的小混混身上。
“你借錢麼？”
淡淡一句，把對方嚇得頭也不敢抬。
“哢！太棒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