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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新鄭陰雲,庶民血淚啼(1 / 2)

1:新鄭陰雲,庶民血淚啼公元前543年秋鄭國新鄭)

核心事件:貴族擅權,司法黑暗引發庶民蒙冤慘案;子產目睹司法不公,萌生改革之念。

秋風蕭瑟,卷過鄭國都城新鄭今河南新鄭)的黃土街道。城東的陋巷深處,一間低矮的茅草屋裡,傳出壓抑不住的悲泣。頭發花白的老農夫田仲,抱著草席上剛剛咽氣的兒子田禾,老淚縱橫。田禾臉色青白,胸口還留著被鞭打的深深血痕,死前遭受的痛苦依稀可見。

“兒啊!我的兒啊!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吧!”田仲捶打著地麵,嘶啞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不甘。三天前,田禾不過是因自家的瘦羊啃了卿大夫駟帶家田埂上的幾根雜草,就被駟帶的家丁以“毀壞貴田”的罪名抓住,不由分說毒打了一頓,關進了城外的土牢。田仲變賣了家裡僅有的幾鬥糧食求告無門,今日得到消息趕去,兒子已傷重不治!

“什麼王法!哪有王法啊!”田仲的鄰居們圍攏著,個個麵帶悲憤。一個壯實的漢子黑夫,捏緊了拳頭,咬牙道:“我都看見了!那羊就啃了幾口草尖!駟大夫家的地一眼望不到邊,缺那幾根草嗎?分明是看田禾老實,存心打殺了立威!”另一個老嫗抹著眼淚:“唉,這世道,命賤如草。那些大人們說啥就是啥,咱們哪知道犯了哪條規矩?還不是任他們搓圓捏扁!聽說昨天西市那個賣陶罐的張老三,就因為不小心擋了卿大夫良霄的車駕,也被鞭子抽得半死……”

此刻,鄭國的執政卿最高行政長官)子產姓公孫,名僑,字子產),正乘坐著樸素的馬車,在幾名隨從的護衛下,前往城郊巡視農事。他年約五旬,麵容清瘦,目光深邃而充滿憂思。馬車經過田仲家那條巷子時,那撕心裂肺的哭聲穿透秋風,直刺子產耳膜。他眉頭緊鎖,示意停車。

“停車。去看看何事如此悲切。”子產的聲音低沉而凝重。隨從遊吉字子大叔)立刻下車詢問。不一會兒,遊吉麵色沉重地回來,低聲將田禾慘死的經過稟報給子產。

子產靜靜地聽著,放在膝上的手漸漸攥緊,骨節發白。他沒有立刻說話,隻是撩開車簾,望向巷子裡那間充滿絕望的茅屋,望向那些圍在周圍、臉上寫滿麻木與恐懼的庶民。一陣秋風卷起塵土,迷蒙了視線,也吹得車廂內一片寒意。

“又是駟帶……”子產心中默念這個名字。駟氏是鄭國七穆七大顯赫貴族家族)之一,權勢熏天。類似貴族家臣濫用私刑、草菅人命的事情,他聽得太多了。每一次,貴族們都可以憑借“祖宗舊法”、“禮製規矩”這些含糊不清的幌子,隨意解釋罪名和刑罰。庶民無知無權,隻能任人宰割,血淚成河。法律是什麼?審判在哪裡?庶民根本無從知曉!

馬車重新啟動,車廂內一片寂靜。子產閉目沉思。腦海中翻騰著田仲絕望的哭嚎,黑夫憤怒的低語,老嫗無奈的歎息,還有無數個像田禾、張老三一樣冤死的麵孔。他想起自己年輕時隨父親鄭穆公之子公子發)周遊列國,見過晉國的法度相對明晰,也見過楚國的王權強力壓製貴族。但鄭國夾在晉楚之間,貴族盤根錯節,舊習根深蒂固。作為執政,他推行了丘賦按土地征收軍賦)等改革,已觸動貴族利益,阻力重重。然而,眼下的司法黑暗如同一座大山,壓在庶民心頭,也壓在鄭國安危之上——民怨沸騰,國本動搖!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然無法度,祀戎皆失其基。”子產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感和緊迫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律法若如迷霧,則權柄儘成私器;刑戮若無常度,則黎庶永無寧日!必須找到一條路,讓庶民知道何可為,何不可為,知道懲罰的依據何在!否則,鄭國危矣!”一顆變革的種子,在目睹這血淚悲劇後,在子產憂國憂民的心中,破土而出,愈發堅定。

:田禾之死暴露“秘密法”的災難性。它警醒我們:當規則模糊貴族擅斷)且信息不透明民不知法),強權必然滋生腐敗與不公如駟帶私刑)。子產的憂思告訴我們,穩定的基石在於清晰、公正、可預期的規則。保護弱者,從規則的陽光化開始。

2:鐵鼎藍圖,驚雷震朝堂公元前542年春鄭國宮殿)

核心事件:子產深思熟慮後,在鄭國朝堂上正式提出“鑄刑書於鼎”的構想,引發軒然大波。

冬去春來,新鄭的積雪尚未完全消融。鄭國宮殿的議事廳內,氣氛卻比寒冬更冷。鄭國國君鄭簡公坐在上首,神情略顯疲憊。下方,以子產為核心的卿大夫們分列兩旁。

子產整理了一下衣冠,沉穩地出列。他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張麵孔——有支持者如遊吉眼中隱含期待,但更多的是來自七穆家族代表的警惕與懷疑。駟氏家族的駟帶田禾案的始作俑者)、豐氏家族的豐施、國氏家族的國參等人,眼神閃爍,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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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諸位大夫,”子產的聲音清晰而有力,打破了殿內的沉寂,“今日所議,關乎社稷根本,黎民福祉。想必諸公對近年民間因律令不明、審判無據而屢生冤屈、民怨漸起之事,亦有所耳聞。”

駟帶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一邊。豐施則撚著胡須,故作姿態道:“哦?子產大夫此言差矣。我鄭國自有祖宗成法,禮樂刑政,自有其序。庶民無知犯禁,自有卿大夫明斷是非,何來冤屈之說?些許刁民無狀,嚴懲便是,何須大驚小怪?”他想輕描淡寫地將問題歸結為“刁民滋事”。

子產沒有直接反駁豐施,而是轉向鄭簡公,語氣更加沉重:“君上,臣非危言聳聽。律令藏於府庫,唯卿大夫口耳相傳。庶民不知法條,動輒得咎;貴族各執一詞,判罰懸殊。長此以往,民不知何所適從,怨氣鬱結。田禾血案他特意點出了這個眾所周知的慘劇),張老三鞭刑,絕非孤例!此非庶民之過,實乃製度之弊!法令不明,則權威不立;刑戮不均,則民心不穩!若任由此風蔓延,恐生禍亂,危及宗廟!”

這一番話,直指問題核心,擲地有聲。國參忍不住開口,語氣依然傲慢:“子產大夫之意,莫非是要將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都攤開來給那些泥腿子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他們若知道了律條,就會鑽空子,就會藐視上官!禮崩樂壞,秩序何在?”他代表了最頑固的保守勢力,認為保持法律的“神秘性”才能維係貴族的特權統治。

“非也!”子產目光如炬,迎向國參和所有質疑的目光,終於拋出了那個醞釀已久、石破天驚的方案:

“臣請:擇我鄭國現行之重要律令條文——田製、賦役、禁令、刑罰諸項——悉數整理清晰,鑄刻於鐵鼎之上!”

“將此鼎立於宮門之外,市井之旁,昭告天下!使舉國上下,自王公貴族至販夫走卒,皆可觀之、知之!”

“從此,何者為罪,罪當何罰,皆明明白白,刻於金石,行於天下!有法可依,有據可循!庶民知其避忌,官吏難施私刑!此乃救世之良方!此為固本之大道!”

“鑄鼎?!公之於眾?!”

“嘩——!”

子產的話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冷水,整個朝堂瞬間炸開了鍋!鄭簡公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駟帶猛地站起來,指著子產,氣得胡子都在發抖:“荒唐!荒謬絕倫!公孫僑子產名),你……你這簡直是掘我鄭國根基!祖宗之法,豈容如此褻瀆!”

豐施也拍案而起:“鐵鼎鑄法?聞所未聞!此鼎一出,威嚴何在?民若知法,必生爭心!必將棄禮義而逐律文!必將不畏上官!此乃禍國之舉!萬萬不可!”

“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國參引用了貴族信奉的金科玉律,聲音尖利,“律法若如市井布告,人人可窺,我等卿大夫何以治民?朝廷威儀何存?子產大夫,你莫非被田仲那等刁民蠱惑了心智?!”

支持者遊吉試圖發言:“諸位……”立刻被淹沒在一片激烈的反對聲浪中。群情洶洶,矛頭直指子產。保守貴族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一旦法律條文公開,他們隨意解釋、操縱法律的特權將蕩然無存!他們賴以壓榨、控製庶民的“秘密武器”將被曝光於陽光之下!

麵對如潮的指責和憤怒的目光,子產挺直了身軀,他那並不高大的身影在紛亂的朝堂上顯得異常堅定。他內心翻湧著對貴族自私的憤怒,對庶民苦難的悲憫,但更多的是對鄭國未來的憂慮和那份“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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