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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新莽改製(1 / 2)

新莽改製理想國的幻滅與綠林赤眉

始建國二年公元10年)秋,長安未央宮承明殿。

王莽朱筆圈定最後一份詔書,燭火在“五均六筦”四字上跳躍:“商賈囤積,物價騰踴,乃民之大害!國家當收其權,平其利,惠澤萬民!”殿下,大司徒王邑看著新任命的“五均司市師”名錄——洛陽巨賈薛子仲、張長叔赫然在列——心頭猛地一沉:富商披上官袍,這“惠民”之策,怕是要成了敲骨吸髓的鞭子!《漢書·食貨誌下》:“羲和置命士督五均六斡,郡有數人,皆用富賈…乘傳求利,交錯天下。”)

1.新官上任:紅頂商人的算盤珠子

始建國二年深秋,洛陽城最大的糧商薛子仲府邸張燈結彩。他撫摸著剛剛送到的、繡著“洛陽五均司市師”的簇新官袍,絲綢冰涼滑膩的觸感直抵心尖,忍不住對心腹賬房嘿嘿一笑:“老李,看見沒?這就叫‘朝中有人好辦事’!王司徒王邑)的門路,十萬錢打通,值!”

賬房老李撚著山羊胡,小眼放光:“東家高瞻遠矚!這‘司市師’可是管著全洛陽城的米糧布帛買賣定價、官府賒貸!往後咱家的買賣……”

“糊塗!”薛子仲佯怒打斷,官威十足地挺起肚子,“什麼‘咱家買賣’?老夫如今是朝廷命官!這叫‘代天子牧民,平抑物價,惠及蒼生’!懂嗎?”他壓低聲音,嘴角卻咧到耳根,“不過嘛…這‘平價’定多少,賒貸放給誰,‘損耗’怎麼算…嘿嘿,裡頭的水深著呢!明日掛牌,先拿西市那幾家刺頭開刀!”

同日,長安東市的“豐泰號”糧行裡,曾因王田製焦頭爛額的掌櫃錢茂,捏著官府新貼的告示,手直哆嗦。告示上“五均”二字下寫明:所有重要商品,須按“司市師”每月初一核定的“平價”交易!不得擅自抬價!違者嚴懲!

“完了!全完了!”錢茂哀嚎一聲癱坐在地,“那洛陽薛扒皮當了官?呸!他家的糧倉老鼠都比彆家肥三圈!他能定出‘平價’?肯定往死裡壓價收咱的糧,再翻倍賣給百姓!這叫‘平抑’?這叫搶劫!”他想起昨日剛高價進的五百石關中粟米,眼前陣陣發黑。

新任長安西市“司市師”張長叔的動作更快。他上任頭一天,就帶著如狼似虎的差役,以“核查倉儲存糧,以備平準”為名,闖入幾家平日不太“孝敬”他的米行、布莊。“庫房潮濕?哼!糧食布匹損耗如此之大,定是你等保管不善!按律,損耗皆由商戶承擔!這季度‘平價’嘛……”他彈了彈指甲,報出一個讓掌櫃們麵如死灰的低價。幾家店鋪當場關門歇業。

長安百姓最初還拍手稱快:“朝廷管管奸商也好!”可沒過幾天,西市街頭,提著空米袋的婦人王氏對著空空如也的米店門板嚎啕大哭:“平價糧呢?說好的平價糧呢?家裡的娃餓得直啃炕席啊!”旁邊蹲著的苦力趙七悶聲道:“嫂子彆嚎了!平價糧?早被那些‘司市師’老爺的親信,半夜用大車拉走囤起來啦!等著吧,等‘平價’過期,新價一翻倍,他們再拿出來賣!”絕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沒了長安的街巷。

警示:當監管市場的權柄落入貪婪者之手,所謂的“平價惠民”,不過是披著官袍的合法掠奪。權力與資本的媾和,永遠是民生最大的噩夢。

2.六筦緊箍:無處可逃的漁網

始建國三年春,王莽“六筦”利刃出鞘,寒光直逼百姓命脈——鹽、鐵、酒、鑄錢、名山大澤資源稅以及官辦賒貸,悉數納入國家壟斷的鐵拳之下。

齊魯海濱,煮鹽為生數百年的鹽戶老田頭,望著被官差貼上封條的海灘和鹽灶,老淚縱橫。差役頭目叉腰嗬斥:“朝廷明令!鹽乃‘六筦’之首!從今往後,私煮一粒鹽,就是死罪!想煮鹽?去官鹽場當役夫!”

“官鹽場?一天乾五個時辰,就給三張摻沙的硬餅子!”老田頭的兒子田壯攥緊拳頭,青筋暴起,“以前咱自家煮鹽,雖苦,好歹能換點糧食布匹!現在呢?連活路都掐斷了!”周圍衣衫襤褸的鹽戶們沉默著,眼中燃燒著屈辱的火焰。

南陽宛城,“趙記鐵匠鋪”內爐火正紅。老鐵匠趙大錘揮汗如雨,叮叮當當打著鋤頭。兒子趙鐵柱慌張跑入:“爹!不好了!官府來人了!說以後打鐵器,必須去官營鐵坊!鐵料歸官家管,私賣鐵器要砍頭!”

“放他娘的屁!”趙大錘一錘砸在鐵砧上,火星四濺,“老子三代打鐵,祖傳的手藝!靠這點本事養家糊口!官營?官營那幫老爺會打鐵嗎?打出來的犁頭是泥捏的!鋤頭沒三天就卷刃!”他望著爐火,仿佛看到自家鋪子被封,祖傳的鐵錘被沒收,心窩子像被捅了一刀。

更狠的是“五均賒貸”。名義上是官府低息放貸助民,實則是“司市師”斂財的絞索。

青州鬨蝗災,農夫孫老實地裡的青苗被啃光。求告無門,他隻得咬牙走進縣衙旁的“五均賒貸所”。富商出身的賒貸官吳德貴斜眼打量他破舊的衣衫,懶洋洋問:“借錢?行啊!抵押呢?田契?房契?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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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實囁嚅:“大人…小的…小的隻有三畝薄田,一家老小指著它活命啊…”

“沒抵押?”吳德貴嗤笑,“那就隻能算‘信用貸’,月息……五分!”

“五分?!”孫老實如遭雷擊,“大人!這…這比黑市印子錢還狠啊!”

“嫌狠?”吳德貴把筆一丟,“那就等著餓死吧!”

孫老實看著門外餓得麵黃肌瘦的妻兒,顫抖著手,在借據上按下了鮮紅的手印。他知道,這三畝祖田,怕是保不住了。沉重的債務像毒蛇,纏緊了無數個“孫老實”的脖頸。

警示:當國家壟斷的巨網覆蓋所有生路,連掙紮的縫隙都被抹去時,勤勞與技藝便失去了價值。苛政猛於虎,而壟斷苛政,尤甚!

3.官商合流:吸血蝙蝠的盛宴

“六筦”的緊箍咒越念越緊,“五均司市師”的權力卻如滾雪球般膨脹。朝廷“以商治商”的初衷,徹底淪為笑柄。巨商薛子仲、張長叔之流,身著官袍,手握官印,搖身變成了帝國肌體上最貪婪的吸血蝙蝠。

洛陽薛府後堂,夜宴正酣。薛子仲紅光滿麵,舉杯敬向郡守派來的心腹師爺:“張師爺放心!郡守大人要的那批‘平價’軍需布帛,包在薛某身上!價格嘛……自然是‘最惠’的!隻是漕運辛苦,損耗嘛……按老規矩,兩成?”他伸出兩根肥短手指。

師爺會意一笑:“薛公辦事,大人向來放心!隻是綠林山那邊鬨得凶,大人還需招募鄉勇,這兵器鎧甲……”

“好說!好說!”薛子仲拍胸脯,“官營鐵坊督造使是咱把兄弟!上好的環首刀、劄甲,管夠!價錢嘛……”兩人湊近,壓低聲音,發出一陣心照不宣的猥瑣笑聲。靠著壟斷物資、倒賣批條、謊報損耗、官商勾結,薛子仲的財富像吹氣般膨脹。

長安西市的張長叔更絕。他利用“平準”之權,對不順從的商戶課以“奇貨囤積居奇”的重罰,直接抄沒貨物。這些罰沒的糧油布匹鹽鐵,轉手就被他掛在自己親戚開的店鋪裡,以遠高於“平價”的價格出售!

商人錢茂的“豐泰號”也未能幸免。幾個衙役凶神惡煞衝進來,指著庫房角落幾袋有些潮濕的粟米:“膽敢囤積黴變糧食,坑害百姓?按律,罰沒充公!店鋪封門三日反省!”錢茂看著那幾袋隻是稍微有點受潮、晾曬就能救回的糧食被粗暴拖走,再看著衙役臨走前張長叔管家遞來的眼色,瞬間明白了——這是嫌他孝敬的“常例錢”少了!

“這世道…連當個老實商人都沒活路了!”錢茂癱坐在被封的門板後,老淚縱橫。隔壁布莊傳來布販胡三壓抑的哭聲——他家最後幾匹麻布,也被“司市師”衙門的爪牙以“布質粗劣,擾亂平價”為由搶走了。絕望如同瘟疫,在商戶間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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