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的,更是在卷末的詩賦中,藏了一首“藏頭詩”!
手段五花八門,目的卻隻有一個,告訴閱卷的“自己人”:這是我的卷子,給老子打高分!
二十多份!
這已經不是個案了!
這說明,科場舞弊,在某些圈子裡,已經形成了一條成熟的、心照不宣的產業鏈!
“無恥!卑鄙!國之蠹蟲!”
張浚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胸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隨手拿起最上麵的一份卷子,怒吼道:“把這個叫羅宇的卷子給我拿過來!本官要親自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份卷子,之所以被他放在最上麵,是因為,這是所有問題卷子中,答得最差、最離譜的一份!
當時張浚隻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己的血壓,“蹭”的一下,衝上了頭頂。
這哪裡是答卷?簡直就是對聖賢學問的侮辱!
整篇策論,前言不搭後語,邏輯混亂得如同夢囈,引用的典故,張冠李戴,錯得讓人啼笑皆非。
更誇張的是,文中錯彆字連篇,有些字甚至寫得缺胳膊少腿,連三歲的蒙童都不如!
至於那首“山河”詩,更是慘不忍睹,平仄不通,韻腳亂踩,簡直就是一首打油詩,而且還是打油詩裡的劣等品!
“這……這……”
張浚氣得手指發抖,指著卷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比馮令的原始卷子,還要差勁百倍!
馮令好歹還知道用“關節”來表明身份,這個羅宇,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文盲!
張浚心中升起一個更可怕的念頭:這樣的人,他是如何通過層層選拔的“省試”,拿到參加殿試的資格的?
省試,那可是在各行省舉行的,比拚真才實學的考試啊!
難道……連省試,都舞弊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問題的嚴重性,就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這說明,從地方到中央,科舉這條線上,已經爛掉了一大片!
就在這時,一個冷峻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張中丞,何事如此動怒?”
張浚回頭一看,隻見皇城司提舉顧千帆,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後。
顧千帆一身黑色的官袍,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陰冷肅殺之氣,讓整個官署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
“顧提舉,你來得正好。”
張浚壓著怒火,將羅宇的卷子遞了過去:“你來看看,這就是我們大宋朝,‘選拔’出來的棟梁之才!”
顧千帆接過卷子,隻掃了一眼,眉頭便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雖然是武官,不懂什麼經義策論,但最基本的字,他還是認得的。
這份卷子上的字,與其說是字,不如說是一群扭曲的蟲子在紙上爬。
“這字跡……”顧千帆冷冷地開口,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在卷子上撒把米,讓雞來啄,怕是都比這寫得規整。”
沒有再多問一句,直接轉過身,對身後的兩名皇城司校尉下令。
“去,把這個叫羅宇的,給本官拿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兩名校尉領命,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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