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友仲率部突襲金軍中軍之時,真定府總管王淵和鎮海軍節度使劉延慶的部隊,也按照既定方略,分彆抵達各自預設的攻擊位置。
夜色深重,軍令如山,他們懷揣著對勝利的渴望與對金賊的深恨,義無反顧地投入這場血火交織的賭局。
這波啊,這波是梭哈,不成功便成仁!
王淵率領麾下萬餘人馬,直撲金軍左翼營寨。
他心中揣度,此番夜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理應輕取。
金人猝不及防,必將一觸即潰。
王淵心中在想:這波夜襲,簡直是送上門的戰功,輕鬆拿捏!
然而,當他身先士卒,破開營寨外圍簡陋的木柵與繩索,衝入營地深處時,眼前所見,卻讓他心頭猛地一沉。
啪!臉就腫了,打臉來得如此之快,猶如龍卷風。
此處的金兵,未見絲毫慌亂,反倒陣型森嚴,刀槍林立。
他們顯然早有準備。
未待王淵下令,營寨深處便傳來隆隆悶響,那是馬蹄踏地的聲音,其聲愈急,其勢愈烈。
緊接著,無數金軍鐵騎如潮水般湧出,馬蹄卷起塵土,遮蔽了月光。
騎兵身披重甲,長槍如林,呼嘯著向宋軍步卒發起衝鋒。
王淵心中大駭,這並非金人守營防禦,分明是精心布置的陷阱!
臥槽,大意了!
宋軍步卒,猝不及防之下,迎麵撞上金軍鐵騎的正麵衝擊,陣型瞬間崩散,前排將士連人帶甲被戰馬衝撞,骨斷筋折,血肉模糊。
對方騎兵簡直是人肉攪拌機,宋軍步兵當時就懵了,直接團滅的節奏。
王淵怒吼一聲,聲嘶力竭,手中大刀猛然揮舞,刀光雪亮。
他身披重甲,立於亂軍之中,巍然不動,如同人形高達!
每一次劈砍,都攜雷霆萬鈞之力,刀風呼嘯,血肉橫飛。
他奮力斬殺數名金兵,刀刃翻飛間,已將數個撲來的金兵砍作兩截。
一名身形彪悍的金軍蒙安將領,手持雙刀,勢若瘋虎,直奔王淵而來。
王淵沉著應戰,刀鋒急轉,劈、砍、撩、斬,招招凶狠。
兩人纏鬥數十合,刀光霍霍,血濺四射。
最終,王淵尋得破綻,大刀斜劈而下,直取蒙安將領麵門,隻聽一聲慘叫,那將領連頭帶盔,被他生生劈作兩半,屍身轟然倒地。
這蒙安將領,顯然是頭鐵,結果被王淵一套連招帶走,死得不能再死了,物理超度。
斬殺蒙安,王淵亦付出慘重代價。
他左肩被一刀劈中,深可見骨;右臂被長槍劃過,皮開肉綻;小腿更是被戰馬踏過,劇痛鑽心。
這波極限一換一,王淵直接殘血,瀕死狀態。
鮮血瞬間浸透了他的衣甲,將玄色的戰袍染成暗紅。
劇痛侵襲全身,王淵死死咬緊牙關,麵色青白,額頭冷汗密布,疼得想罵娘。
但為了大局,還得忍著。
“老子可能要死了,你快突圍,告知官家!”
覺著自己的盒飯可能快到了,王淵臨終托孤,讓親兵隊長回去報信。
至於自己,他覺得還能再苟一下!
但眼瞅著金軍越來越多,王淵再也不淡定了,吼道:“後撤!且戰且退!”
他艱難地起身,指揮著殘餘的將士向預定的接應方向突圍。
這波不虧,這波是戰術性撤退!
金軍鐵騎如同跗骨之蛆,緊追不舍。
宋軍步卒,在鐵騎的衝擊下,節節敗退。
眼看著自己一手拉起的嫡係人馬不斷倒下,或被鐵蹄踐踏,或被長槍洞穿。
王淵親率數百敢死之士,殿後斷絕,為大軍爭取一線生機。
他手中大刀再無之前那般雷霆之勢,每一次揮動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
血戰之中,他不知自己又中了多少刀,身上甲胄已是千瘡百孔,血跡斑駁,仿佛從血池中爬出。
在王淵的拚死掩護下,部分殘軍終於突出重圍,朝著張叔夜接應的方向潰退。
夜色吞噬了他們倉皇的身影,隻留下滿地狼藉與屍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