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策,成本低廉,操作性強,而且直擊人性最脆弱的g點。
它不需要消耗一兵一卒,卻可能瓦解宋軍最堅固的防線。
就連剛才還喊打喊殺的完顏宗翰,此刻也捋著胡須,眼中露出了讚許的光芒。
他一生征戰,玩的是陽謀,是鐵與血的碰撞,卻從未想過,戰爭還可以這麼“玩”。
金國皇帝完顏晟陰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看著自己這個聰明的三侄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準奏!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朕要讓那嶽飛知道,戰場上得不到的,我們金國,會在彆的地方加倍奉還給他!”
......
燕京。
這座昔日的遼國南京,如今已然成為了大宋帝國向北挺進的巨型心臟。
旌旗如林,鼓角相聞。
當韓世忠那麵“定西伯”的帥旗出現在地平線上時,嶽飛已親率王貴、張憲等一眾心腹悍將,出城十裡相迎。
“良臣兄,一路辛苦!”
“鵬舉老弟,彆來無恙!”
兩位大宋軍界的擎天之柱,在蕭瑟的秋風中雙手緊握,相視大笑,一切儘在不言之中。
他們一個沉穩如山,一個豪邁似火,站在一起,便是一道讓任何敵人都不敢直視的鋼鐵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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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幾句後,嶽飛將韓世忠迎入城中,軍隊則在城外安營紮寨。
燕京城外,連綿數十裡的營盤蔚為壯觀,炊煙嫋嫋,人聲鼎沸。
此番北伐,崇禎帝下了血本,嶽、韓兩部正兵合計不過六萬,但隨軍的後勤、民夫、工匠等人員,竟浩浩蕩蕩達到了十五萬之眾。
燕京如今已非前線,而是穩固的後方重鎮。
許多軍官預感此去北伐,將是一場決定國運的血戰,不知何時能歸,甚至能否歸來,便紛紛將家眷從南方接來,安置於此。
軍營外圍,甚至形成了一片臨時的家屬區,女人們的漿洗衣物與將士們的獵獵旌旗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戰爭年代獨有的奇特畫卷。
生離死彆前的片刻溫存,是支撐這些鐵血男兒奔赴沙場的最後一道柔情。
在韓世忠所部的一處後勤營帳中,一個敦厚的漢子正扯著嗓子,指揮著手下的民夫卸貨。
他叫李滿,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是韓帥麾下的一名九品押隊。
這個職位不大不小,管著五十號人,乾的是最累最繁瑣的糧草調度。
李滿沒什麼大誌向,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天下太平,自己能憑著軍功,混個八品官,然後解甲歸田,和妻子好好過日子。
他能娶到劉氏這樣貌美的妻子,已經覺得是祖墳冒了青煙。
雖然妻子是再嫁之身,但李滿一點也不在乎,他是個粗人,疼老婆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每當看著妻子在燈下縫補衣衫的側影,李滿都覺得,這輩子值了。
“都給老子麻利點!這批是官家特地從江南調來的肉乾和藥材,是給前線兄弟們保命的玩意兒,誰敢弄灑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李滿一邊吆喝,一邊親手將一個沉重的麻袋扛下車。
這時,一隊盔甲鮮明的騎兵簇擁著一名將領,徑直來到了他的卸貨點。
為首那將領麵色黝黑,眼神銳利如鷹,正是嶽家軍中有名的悍將,王貴。
李滿心中一凜,嶽家軍的軍紀嚴明是天下聞名的,怎麼跑到我們韓帥的地盤上來了?
他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行禮:“末將韓世忠麾下押隊李滿,參見王將軍!”
王貴勒住戰馬,居高臨下地掃了他一眼,聲音冷得像冰碴子:“李押隊,本將軍接到舉報,說你這營中,有人違反軍紀,私藏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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