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短兵相接的、慘烈至極的白刃戰,瞬間爆發!
嶽雲槍出如龍,一杆長槍,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
他左刺右挑,前劈後掃,所到之處,金兵無一合之將!
短短幾個呼吸之間,便有七八名金軍親兵,慘死在他的槍下。
蒲盧渾看到嶽雲如此神勇,那杆標誌性的長槍,讓他瞬間想到了一個傳說中的名字。
“嶽……嶽飛的兒子?!”他驚駭地叫出聲。
“正是你家嶽爺爺!”嶽雲答應一聲,人已至近前。
蒲盧渾也是悍勇之輩,怪叫一聲,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用儘全身力氣,向著嶽雲當頭砸下!
嶽雲冷哼一聲,不閃不避,手腕一抖,槍杆如靈蛇般,詭異地一彈,“啪”的一聲,精準地格開了那勢大力沉的狼牙棒。同時,槍頭順勢向前一送!
“噗嗤!”
鋒利的槍尖,毫無阻礙地,刺穿了蒲盧渾的咽喉。
蒲盧渾瞪大了那隻僅存的獨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少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最終,無力地,從馬上栽了下來。
主將一死,剩下的金軍親兵,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意誌,他們被如狼似虎的宋軍騎兵,砍瓜切菜般,一一斬於馬下。
嶽雲解決了蒲盧渾,毫不停留,直撲那輛被圍在中央的黑色馬車。
“車裡的人,出來!”
嶽雲手中那杆瀝泉神槍的槍尖,遙遙指向馬車,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車簾,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猛地掀開。
一個身形魁梧如山、麵色卻金黃如紙的漢子,扶著車轅,搖搖晃晃地,從車廂裡走了出來。
他正是大金國討逆大元帥,四太子,金兀術!
雖然他胸口的衣襟上,還帶著大片的血跡,腳步也有些虛浮,顯然是受了重傷。
但當他站直身體的那一刻,那股久居上位、睥睨天下的梟雄氣度,依舊撲麵而來,讓周圍的宋軍士兵,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兀術沒有看那些如狼似虎的宋兵,那雙鷹隼般的眼睛,隻是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跨馬橫槍、年輕得過分的少年將領。
“你,就是嶽飛的兒子?”
“正是你家嶽爺爺在此!”嶽雲傲然回答,槍尖微揚。
兀術聞言,竟扯動嘴角,發出了一陣低沉而又悲涼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好,好一個嶽家門風!我兀術縱橫天下半生,擊潰的宋將,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沒想到,今日,竟會敗在你們父子二人手上!”
金兀術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胸中翻湧的氣血,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話鋒一轉,眼中重新燃起了屬於絕世猛將的、最後的驕傲與尊嚴。
“我兀術可以敗,可以死!但,絕不能,被你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所俘!”
說著,伸出手指,遙遙指向遠處宋軍的中軍大旗。
“你不配!讓嶽飛來!”
“告訴他,我兀術,就在這裡等他!我要與他,在這會寧原上,堂堂正正地,單打獨鬥,決一生死!若我勝,你等放我離去;若我敗,我這條性命,連同這大金的江山,便一並拿去!”
這番話,擲地有聲,充滿了困獸猶鬥的悲壯與豪情。
周圍的宋軍士兵,無不為之動容,連嶽雲,都對眼前這個宿敵,生出了一絲敬意。
但他隨即冷笑一聲。
單挑?這是敗軍之將,最後的、也是最可笑的體麵。
“哼,好大的口氣!”嶽雲槍尖一抖,發出一陣嗡鳴,“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你這敗軍之將,何須我父親親自動手?”
說罷,猛地一催胯下戰馬,向前一步,槍尖幾乎要抵到兀術的咽喉。
“我嶽雲,便能戰你!”
兀術看著眼前這個與嶽飛有七八分相似,卻更顯年輕氣盛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暴怒的凶光。
“狂妄小兒!找死!”
老登猛地咆哮一聲,竟不顧身上的重傷,一把從身旁親兵的屍體上,抄起一柄沉重的長柄板斧,身形如旋風般,向著嶽雲,當頭劈下!
這一斧,勢大力沉,帶著他畢生的功力與無儘的憤怒,卷起一陣惡風,快如閃電!
“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