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坤聽到兩人同時發出驚呼聲,心中一驚,連忙高聲喝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啟稟張特使,眾多將士紛紛倒地不起,林西山大人身負重傷已經昏迷不醒!”一名校尉神色慌張地稟報著情況。
另一名校尉迅速放下軟梯,並焦急地催促道:“特使大人,請您儘快上船查看具體狀況吧!”
張少坤顧不上一路騎馬奔波帶來的疲憊感,急忙沿著軟梯攀爬而上。登上船隻後,他震驚地發現所有士兵都橫七豎八地躺在甲板上,但似乎並沒有受到明顯傷害。然而,當目光移向林西山時,卻看到令人觸目驚心的一幕——林西山的大腿處赫然插著一把鋒利的寶劍,鮮血四濺,周圍地麵早已被染成一片猩紅,景象異常淒慘恐怖。
張少坤心急如焚,立刻飛奔到林西山身旁,大聲呼喊道:“林副將!林副將!你現在感覺如何?”他的聲音充滿關切和擔憂之情。
林西山悠悠然地睜開雙眼,意識逐漸清晰,但身體卻軟綿綿的,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他努力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於是,他艱難地抬起手,顫抖著指向船艙的方向。
張少坤注意到林西山的動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高聲喊道:"快來人啊!趕緊給林副將包紮傷口!"然後,他親自帶領一群士兵衝向船艙,準備一探究竟。
進入船艙後,他們來到內室,眼前的景象讓眾人大吃一驚。隻見施琅的弟弟施顯被粗大的鐵鏈緊緊鎖住,而施琅本人卻不知所蹤。張少坤心頭一沉,暗自叫苦不迭。他快步走到內室門前,用力拍打著門道:"施顯,你大哥施琅到底在哪兒?"
施顯見到張少坤前來質問,心裡頓時明白施琅已經順利逃脫。他慢慢站起身來,故作鎮定地回答道:"施某被囚禁在此處已有數日之久,一直未見大哥身影。想必他就在前麵那間內室吧,張特使不妨前去查看一番。"
張少坤眉頭緊皺,凝視著施顯,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察覺出一絲端倪。然而,施顯表現得十分坦然,似乎並無異樣。張少坤咬咬牙,決定暫時相信施顯的話,轉身朝著前方的內室走去。
眼前所見讓人震驚不已——這間內室裡,原本用來束縛犯人的鐵鏈此刻卻隨意地散落在冰冷的地麵之上;床鋪一片狼藉不堪入目;而那個本應被牢牢囚禁於此的施琅竟不知所蹤!張少坤像雕塑一般呆立當場,眼神空洞無神。
沒過多久,張少坤回過神來,心中已然明悟:毫無疑問,施琅肯定已經成功逃脫,但自己該怎樣向延平王交代呢?事已至此,彆無他法,隻能先派遣手下之人返回報告延平王這邊的情況,等林西山他們蘇醒過來之後,再詳細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個校尉高聲喊道:"醒了!醒了!"
張少坤聞言立刻邁步登上甲板,一眼望見一名剛剛蘇醒過來的士卒。他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施琅跑到哪裡去了?"
這位士卒沉睡良久,此刻頭腦仍然昏沉迷蒙,麵對旁人的質問竟然毫無反應。隻見他輕輕拍打自己的後腦勺,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剛想要掙紮著站立起身,卻猛然驚覺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林西山正橫臥在血泊之中!這恐怖的景象嚇得他失聲尖叫:"啊!"然後本能地用雙手支撐住地麵,連連向後退縮。
見到這般情形,一旁的校尉臉色大變,急忙大步上前,和另外一名士兵一起用力將那名已經嚇得麵無人色、渾身癱軟的士卒扶住,以免他摔倒在地。校尉一邊伸手輕拍著士卒的背部以示安撫,一邊高聲厲喝道:“快說!此地究竟發生了何事?若有半句虛言,嚴懲不貸!”
這名士卒剛才被林西山慘不忍睹的傷勢嚇得魂飛魄散,此刻看到有上司前來詢問,稍稍定了定神,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回……回大人的話,剛……剛才施琅將軍過來,請……請我們喝酒。小的一時貪杯,喝……喝多了,之後便人事不知……其他的事,小的真的一概不知啊!”
話音未落,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卻是張少坤怒不可遏地衝到近前,抬手給了那士卒一個響亮的耳光,怒斥道:“混帳東西!身負看守要犯之重任,竟敢酗酒失職!如今施琅逃脫,你竟茫然無知?”
張少坤此時已經憤怒到極點,便吩咐道:“來呀,將船上眾人皆綁起來,送到廈門,另外將施顯也送到廈門。”隨後又轉頭看了看身受重傷的林西山說道:“把林副將送到岸上先行治傷,務必嚴加照看,不能讓任何人接觸他!”
眾人見特使發火,於是用繩索將二十餘人用冷水澆醒,隨後全部綁住帶下船隻,用一條大粗麻繩連起來,押往廈門鄭成功的大營。
張少坤安排完畢,便帶上眾人騎馬飛奔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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