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必隆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聲音顫抖著說:“熬中堂,下官的女兒自然是在選秀之列的。隻要是八旗之中年齡適宜的女孩,都需要參加選秀。”
鼇拜嘴角上揚,發出一聲冷笑道:“是啊,如果遏必隆大人的閨女有幸被皇上選中立為皇後,那麼大人您可就是國丈啦,從此平步青雲、一飛衝天啊!”
遏必隆聽到鼇拜這樣說,心中不由得一驚,隨即便拱手施禮道:“熬中堂,這皇後的寶座,必定非您家的閨女莫屬啊!”
鼇拜此刻轉過身來,麵向眾人說道:“無論是遏必隆大人家的閨女,還是我家的閨女,誰當皇後都無關緊要,隻要能讓那蘇克沙哈家的閨女無法參加選秀就好了!”
這時,隻見班布爾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站起身來說道:“熬中堂,下官可以斷言,皇上和太皇太後絕對不敢迎娶蘇克沙哈家的閨女。”
“哦,何以見得呢?”鼇拜一臉嚴肅地問道。
眾人聽了班布爾善所言,目光紛紛聚集到他身上。隻見班布爾善自信滿滿地說道:“鼇中堂啊,如今索尼稱病在家,遏必隆大人又是咱們自己人。至於蘇克沙哈嘛,他的黨羽朱昌祚和蘇納海等人早已被處決,現在他可謂是孤立無援。敢問,如果您是皇上,難道會選擇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作為依靠嗎?”
鼇拜低頭沉思片刻,但仍未能理解其中深意。
這時,班布爾善察覺到鼇拜心中的疑惑,於是轉身麵向堂上眾人,高聲說道:“此次皇上大婚,必然涉及政治聯姻。而今皇上欲尋得有力支撐,唯有太宗皇帝親自冊封的巴圖魯鼇中堂才是最佳人選。”
接著,班布爾善在堂下踱起步來,環顧四周,發現眾人皆注視著他。
他停下來,嘴角泛起一絲狡黠的笑容,繼續說道:“倘若皇上選了蘇克沙哈的女兒,那麼以鼇中堂的權勢,他們豈敢輕易惹怒?畢竟,他們隻是孤兒寡母,有何膽量與鼇中堂對抗呢?他們怎敢逼迫鼇中堂呢?”話音剛落,班布爾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眾人這時方才明白,於是都哈哈大笑。
皇宮中。
“皇上,太皇太後有旨,索尼病了,讓您下課後不必請安,趕緊出宮看看索尼!”太皇太後的貼身太監吳公公,恭敬地向正準備前往書房上課的康熙稟報著,同時還將昨日的那個手串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康熙。
康熙接過手串,點頭回應道:“朕知道了,吳公公。麻煩你替朕向皇祖母請安問好。”
待吳公公離去後,康熙轉頭拍了拍站在一旁的曹寅肩膀,疑惑地問道:“曹寅啊,你覺得皇祖母突然讓我去探望索尼,究竟是何用意呢?”
曹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曉其中緣由,然後主動請命道:“皇上,要不臣先去準備一些禮品吧,以表心意。”
康熙聽了曹寅的話,並沒有感到滿意,反而有些不悅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也罷,那我還是去問問師傅吧。”說完,康熙便邁步走向了課堂。
來到課堂,康熙一眼就看到了今日的陳廷敬精神煥發、麵色紅潤,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光彩照人。
康熙見狀,心情一下子變得愉悅起來,笑著開口問道:“師傅,今天看您容光煥發,精神狀態極佳,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呀?”
陳廷敬聽到康熙的詢問,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回答道:“皇上即將大婚,身為師傅,自然感到欣喜萬分啊!”
康熙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師傅,您就彆再拿朕開玩笑了。若非朕渴望親政,又怎會有大婚之事呢?”
陳廷敬稍作停頓,接著說道:“皇上,今日朝廷發布消息要在八旗之中舉行選秀活動,這可是震驚朝野的大事啊!哪家的姑娘不夢想著被選入宮成為皇後呢?一旦成為皇後,那就是萬民敬仰的主宰者啊!”
康熙搖了搖頭,回答道:“師傅,剛才皇祖母傳來懿旨,命我前去探望索尼。”
陳廷敬砸吧砸嘴,好奇地問道:“難道索尼病倒了不成?”
“索尼確實已患病許久,朕之前也曾親自前往探望過呀!”
陳廷敬聽聞康熙所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皇上啊,表麵上說是讓您去探望索尼,但實際上是讓您見見未來的皇後呢!”
“師傅,您這話是何意?”康熙一臉疑惑地追問。
“索尼固然是病了,您作為大清的皇上看望他也是理所當然之事,然而臣卻認為,太皇太後是想讓您借此機會看看索尼的孫女,以便在日後選秀之時,您能夠一眼認出她來!如此一來,她才有望成為大清的皇後!”
康熙此刻從袖口中取出這串手串,仔細端詳片刻後說道:“師傅果真獨具慧眼,太皇太後的心思竟然全被您看透了啊!”
“皇上過獎了,現今皇上渴望親政,而最大的阻礙無疑便是鼇拜。不過,能夠與之聯手對抗的最佳家族當屬索尼。”
“何以如此斷言呢?”
陳廷敬凝視著康熙,緊接著壓低聲音輕聲說道:“索尼儘管稱病在家休養,但他育有三子,皆身居朝廷要職。倘若索尼的孫女有幸登上後位,那麼索尼必然不會坐視鼇拜專權跋扈,定會重新出山!”
康熙聞此言論,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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