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奏章都必須經過他的審閱和批示後,才會挑選出一些無關痛癢的呈交給康熙皇帝過目。
如今的鼇拜,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已然徹底掌控了朝政大權。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際,班布爾善起身發言道:"鼇中堂大人,湯若望那一派人馬已被我們成功拘捕。依下官愚見,應當迅速對他們定罪判刑。該處決的處決,該流放的流放,此事拖延不得,宜早不宜遲啊!"
鼇拜微微頷首,表示認同,然後輕撫著下巴上的胡須,沉思片刻後回應道:"所言甚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凡是與湯若望有所牽連的閒散人員,統統都要定罪處置。"
這時,楊光先突然站起身來,拱手說道:"鼇中堂大人,屬下鬥膽請問,那南懷仁是否可以網開一麵,留下他的性命呢?"現場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眾人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到鼇拜身上,等待著他的決定。
鼇拜轉頭看向楊光先,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哦?楊先生,那南懷仁可是湯若望的徒弟啊,況且他也是個西洋人,為何要留下他的性命呢?”鼇拜心中暗自琢磨著,他實在想不通楊光先此舉的用意。
然而,鼇拜又哪裡知道,楊光先雖然如今已經坐上了欽天監監正的位置,但他其實並沒有多少真才實學。在天文曆法和科學計算等方麵,南懷仁的能力比楊光先要強上好幾倍。隻有有了南懷仁的輔佐,楊光先才能在欽天監穩穩當當地坐著。
鼇拜話音剛落,楊光先立刻嘿嘿一笑,露出一副諂媚的神情說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這南懷仁雖然是湯若望的徒弟,但是他跟下官的關係可是相當不錯的喲!而且啊,他對科學研究可謂是精通至極,才華橫溢,下官著實舍不得這樣的人才凋零啊!所以呢,下官就想著讓南懷仁繼續留在咱們欽天監,給下官當個得力的幫手嘛!”說完,楊光先還不忘向鼇拜投去一個討好的笑容。
鼇拜點點頭說道:“也罷,那你定要好生看顧南懷仁,切莫讓他尋得任何可乘之機!”
楊光先見鼇拜已然應允,當下嘿嘿一笑,趕忙應道:“多謝鼇中堂,屬下定然會看好南懷仁的!”鼇拜同意留下南懷仁後,楊光先心中著實鬆了口氣。
刑部的大牢中,光線昏暗,濕氣濃重,蚊蟲肆意飛舞,令人不堪其擾。
湯若望此時正毫無生氣地躺在獄中,他不幸在此獄中中風,雙腿已無法站直,終日隻能臥床不起。
南懷仁這些天來一直在監獄中悉心照料著湯若望,但麵對湯若望如此嚴重的病情,就連湯若望本人也束手無策,難以自救。
“喂,南懷仁,哪個是南懷仁?”突然間,一名獄卒高聲呼喊起來。
“呃,我便是!”南懷仁驚愕地看著獄卒,心知在這牢獄之中,忽聞有人呼喚自己名字,多半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
隻見那獄卒拿起鑰匙,插入鎖孔之中,隻聽得“卡巴”一聲,那門鎖便應聲而開。
“南懷仁,你出來吧!”獄卒的聲音在黑暗的牢房裡回蕩著。
南懷仁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雙手上沉甸甸的鐵鏈,心中一陣恐慌:“今天就要殺頭嗎?難道我的生命就要在此終結了嗎?”
獄卒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兒地回答道:“算你命大,有人保你,讓你回欽天監工作!你現在自由了!”
南懷仁如釋重負,但隨即又陷入沉思之中。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湯若望,眼中閃爍著疑惑和擔憂。
湯若望微微點頭,輕聲說道:“出去吧,隻要你能離開這裡,咱們就還有希望!”
南懷仁皺起眉頭,焦急地問道:“小哥,是誰保舉了我?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
獄卒猶豫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奉鼇拜鼇中堂的命令,放你出去!”
南懷仁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扭過頭,目光再次落在湯若望身上。“師傅,這可如何是好?您行動不便,而我卻要因為鼇拜的命令而離開。”他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憂慮。
湯若望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我沒事,孩子。隻要你能活著,咱們的傳教事業就能繼續下去。出去吧,不要擔心我。記住,你肩負著重要的使命。”
南懷仁咬了咬牙,點了點頭道:“師傅,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請放心,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說完,他緩緩站起身來,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牢門。
當他走出那扇緊閉的大門時,陽光刺痛了他的雙眼。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自由的空氣。但他的心情卻異常沉重,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辦法救出湯若望,完成他們共同的理想。
南懷仁雖然並不知曉鼇拜為何要放過自己,甚至還讓他前往欽天監做事,但他卻深知,唯有存活於世才能夠繼續傳教。而隻有重獲自由之身,方可與陳光先持續抗衡,從而促使朝廷沿用《時憲曆》,並恢複天主教的地位。
六月十五日的朝廷大朝之上,刑部已然結案,顯然鼇拜不願多作等待。
朝堂之中,鼇拜發問:“班布爾善,關於湯若望謀逆一案,辦理情況如何?”
班布爾善應聲而出,答道:“經過刑部深入調查取證,證實陳光先對湯若望的彈劾所言非虛!”
鼇拜微微頷首,表示認可:“那麼是否已有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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