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升猶豫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說:“據說這何誌新本來就是西安的一個有錢人家,但後來聽說他的姐姐嫁給了總督做妾室,這樣一來,他也算得上是總督大人的小舅子了。”
陳廷敬心中一震:“總督大人?難道是哈占?”
吳升點了點頭:“不過這些都是民間傳言,具體情況誰也弄不清楚。”
陳廷敬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緊緊盯著吳升說道:“吳升,如果我買下你的糧店,並重新聘請你擔任掌櫃,你是否有勇氣繼續經營下去?”
吳升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陳廷敬,連忙擺手道:“啊?您還要乾糧店?那豈不是會被何誌新擠兌得死死的?我勸您還是彆乾了,賣些其他東西也不錯……”
然而,陳廷敬卻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說道:“不必害怕,你能否找到何誌新?”
吳升用力地點點頭,答道:“能找到,我知道他家在哪裡。”
陳廷敬接著說:“好,,吳升,如果你願意將這糧店賣給我,然後跟隨我一同經營,每月我可以給你五十兩銀子作為工錢,你意下如何?”
吳升聽完,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懷疑地問:“大人,我沒有聽錯吧?一個月五十兩銀子?”
陳廷敬微笑著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道:“沒錯,隻要你聽從我的安排,跟我一起努力工作,將來這家糧店我還是會歸還給你!”
吳升聽到這裡,隻覺得渾身血液沸騰,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體內湧動。
這家祖傳的糧店對他來說意義非凡,怎能輕易放棄?
想到此處,他心下一橫,咬咬牙道:“好,那我就跟您這裡打工,我乾掌櫃的!”
陳廷敬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點頭稱讚道:“好!吳升,這是你糧店的銀子三百兩,另外再給你一百兩是兩個月的工錢。”說著,他從懷中掏出四張銀票,總計四百兩,遞到吳升麵前。
吳升顫抖著雙手接過銀票,淚水模糊了雙眼,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他急忙彎下腰,深深鞠躬,感激涕零地道:“謝大人的成全,敢問大人的名諱!”
陳廷敬一聽,頓時傻眼了。
哎呀呀,自己怎麼就沒想到,應該用個假名字呢?
他手摸向腦袋,一臉尷尬,支吾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回答:“哦……嗬嗬……我叫徐圓夢……徐圓夢!”沒辦法,他隻能再次搬出徐圓夢這個化名。
吳升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崇敬和感激之情,鄭重地向陳廷敬鞠了一躬,恭敬地說道:“徐先生,請受我吳升一拜!”
陳廷敬連忙起身,伸手扶起吳升,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好!好啊!”
陳廷敬笑了笑,說道:“吳升,今日咱們就去看一看這糧店如何?”
吳升點點頭,回應道:“好,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吧!”說著兩人便一同離開了商行。
陳廷敬離開商行時,順手將十兩銀子遞給了商行的老板,並囑咐道:“老板,多謝你給我找的糧鋪,不過呢我希望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糧店已經被我買走了,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呃……您放心,我這商行乃是西安城最有聲望的,絕對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的!”老板諂媚地笑著回答。
陳廷敬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跟著吳升一起來到了他的糧店。
“徐大人,這就是咱家的糧店!”吳升指著前方一座兩層的小樓自豪地介紹著。
這座糧店已有五十年的曆史,是一家老字號。
從外麵看去,這座糧店共有兩層樓,整體看上去高大而壯觀。
儘管曆經了五六十年的風雨洗禮,但它依然保持著一種莊重和氣派。
那斑駁的牆壁和陳舊的門窗透露出歲月的痕跡,卻也增添了一份古樸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