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芳和王清相識已久,彼此關係密切,所以在王清的書房裡,他非常隨意自在,沒有一點拘束感。
他接過王清遞過來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感受著茶香四溢。
王清看著李之芳,眼中透露出一絲疲憊,但仍然微笑著說:“李兄,我這段時間確實很忙啊。”
李之芳關切地問:“哦?發生什麼事了嗎?”
王清歎了口氣,緩緩地說:“二月初六就要舉行科舉考試了,我最近一直在忙著準備相關事宜,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才回家。”
“王兄,您看您,從康熙三年開始到現在,這都已經是康熙九年了,您可是連續三屆擔任總裁官和殿試讀卷官呢,這實在是太厲害了,皇上對您真可謂是十分器重啊!”李之芳滿臉笑容地奉承著王清說道。
王清聽後,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但還是謙虛地點點頭,雙手向北一拱手,回答道:“承蒙皇上厚愛,委以重任,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要儘心儘力,為朝廷效力才是啊。”
李之芳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然後又接著說:“沒錯,王大人您的忠心耿耿,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不過,您已經三次入圍科舉考試了,怎麼一直沒有被任命為正考官呢?”
聽到這話,王清連忙擺手,謙遜地回答道:“哎呀呀,李兄說笑了,我王清哪有那個資格擔當正考官啊!”
李之芳哈哈一笑,安慰道:“王兄何必如此自謙呢?以您的才華和能力,彆說是正考官了,就算是天下的祭酒這個職位,您也是完全可以勝任的嘛!”
王清笑著搖頭,謙遜地回應道:“李兄過獎了,那天下的祭酒和正考官,可是天下舉子們的楷模和榜樣啊,隻有像魏裔介這樣的大賢才有資格擔任此職。我等豈能與他相比?”
“唉,魏裔介不過是仗著皇上寵愛,否則怎會讓他擔任這正考官呢?”李之芳說完,一陣咋舌,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王清不知道李之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心中暗自揣測,便小心翼翼地問道:“李大哥,今日你前來,可有什麼重要之事?”
李之芳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瞞王兄,我李之芳今日確實有事登門啊!”他的目光閃爍不定,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
“李大哥但說無妨,我們兩兄弟,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王清一邊點頭,一邊熱情地對李之芳說道。他臉上洋溢著真摯的笑容,期待著李之芳的下文。
“好,那我李之芳也就不藏著掖著,直接說了!”李之芳深吸一口氣,盯著王清,欲言又止,隨後又長歎一口氣。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李大哥,這是為何歎氣?有何事儘管說來,小弟定當儘力相助!”王清急切地問道。他的眼神充滿關切和決心,準備幫助李之芳解決問題。
李之芳又歎了口氣:“唉,這魏裔介在朝中始終壓你一頭,我這當大哥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不滿。
王清心中疑惑,這李之芳是怎麼了?
魏裔介如今是漢臣之首,所有的漢人都服氣,自己又有什麼好說的。
他皺起眉頭,不解地問:“李大哥,魏裔介乃是我們漢人儒生的榜樣,壓我一頭,又從何說起呢?”
王清的聲音帶著困惑和疑問,他不明白為什麼李之芳會這樣說。
他認為魏裔介是值得尊敬的人物,自己並沒有覺得被壓製。
李之芳說道:“我等漢人,在朝中並不受重視,如今魏裔介一家獨大,甚至還犯了不少王法,我作為監察禦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實話跟你說,我準備要彈劾魏裔介了!”
“什麼?彈劾魏裔介?”王清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著李之芳。
王清聽後,大吃一驚,連忙勸道:“李大哥,此事萬萬不可啊!魏裔介乃朝廷重臣,深受皇上器重,若貿然彈劾他,恐怕會給自己招來大禍啊!”
李之芳卻不以為然,說道:“我身為監察禦史,職責就是監督百官,維護朝廷綱紀。如今魏裔介犯下如此多的罪行,我豈能坐視不管?就算因此得罪了皇上和其他官員,我也在所不惜!”
王清見李之芳態度堅決,知道再勸也是無用,但還是想問問到底為什麼:“李大哥,魏裔介真的有犯罪違法之事?”
李之芳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沒錯,這個魏裔介真是膽大包天!他的哥哥魏裔魯已經擔任山東的鹽運使,但他仍不知足。他擅自修改了敕書中的漢字部分,使得知府一職歸他哥哥管轄。之後,發給兩淮的鹽運使敕書也都按照他篡改後的版本抄寫。”
王清眨眨眼,問道:“可有確鑿證據?”
李之芳笑了笑說:“若無證據,我怎敢妄加議論?鹽禦史馬大力發現滿文與漢文不一致,心生疑慮。於是暗中查找底稿,結果發現批注者正是魏裔介。”
李之芳說得頭頭是道。
王清歎息一聲:“唉,此事不是早已在順治十七年結案了嗎?”
李之芳點頭回應:“確實如此,當時魏裔介可是順治帝最看重的漢臣之一,誰敢得罪?最終導致同官代人受過,典籍蒙冤降級。”
李之芳說完,不禁長歎一口氣。
看他的神情,似乎對那位替魏裔介背黑鍋的官員充滿了同情。
“可此事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了,人證物證恐怕早已經沒有了,況且該處置的,也已經處置結案了,莫非李兄要翻案不成?”李之芳被問得有些發懵,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呃……翻案……”
王清見狀,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李兄啊,即使你作為監察禦史,這案子恐怕也翻不了吧!畢竟,這可是順治爺親自定的案啊!”
李之芳聽後,默默地點點頭,表示認同。
隨後,李之芳又接著說道:“拋開此案不提,順治十八年的時候,魏裔介隻是個候補的官員。當時皇上登基時發布的恩詔規定,三品以上的京城官員,才可以讓一個兒子進入國子監讀書。
但對於那些候補的官員,則一概不準給予官職和蔭監生的待遇。
然而,當魏裔介擔任吏部尚書時,卻唯獨將自己的兒子魏嘉列入了順治十八年的詔款之中,欺騙蒙蔽朝廷,請求賜給他兒子蔭監生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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