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劉玄初微微眯起雙眼,略微沉思片刻之後,才緩緩地站起身來。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仿佛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都經過深思熟慮一般。
此時的他,臉上透露出一種胸有成竹的神情,似乎心中已然有了應對之策。
“王爺,如今那卞三元調任之事已是板上釘釘、無法更改的定局。要想重新掌控住當前的局勢,我們唯有從其接任者甘文焜身上著手方可尋得轉機。若是放任不管,任由事態發展下去,隻怕會釀成難以想象的嚴重後果啊!”
劉玄初語重心長地說道,話語間充滿了憂慮與急切。
言罷,他便默默地再次坐回椅子上,目光緊緊地盯著吳三桂,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吳三桂聽後,不禁眉頭微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稍頃,他輕點了下頭,表示認同劉玄初所言不虛。
的確,若想繼續牢牢把控住雲貴地區,甘文焜這個關鍵人物必須要拿下。
然而,要如何才能讓這位新上任的官員乖乖聽從自己的擺布呢?吳三桂暗自琢磨起來。
“這甘文焜嘛……依我看,尋常的金銀財寶怕是難以將其收買籠絡。此人心誌堅定,清正廉潔,想必不會輕易被錢財所誘惑。”吳三桂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劉玄初,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無奈之意。
雖說他久居雲南,但對於朝廷中的官員也並非一無所知。
尤其是像甘文焜這樣曾擔任過大理寺卿,以及直隸巡撫等重要職務之人,吳三桂或多或少還是有所耳聞的。
正因如此,他深知要對付這樣一個硬骨頭絕非易事。
劉玄初聞聽此言,亦是輕輕頷首表示讚同。
接著,他麵露難色地補充道:“沒錯,王爺所言極是。可若是動用武力強行逼迫甘文焜就範,那就等同於直接與朝廷徹底決裂、公然翻臉了。如此一來,咱們必將麵臨來自朝廷方麵更為嚴厲的打壓與製裁,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呐……”
說到此處,劉玄初不由得長歎一聲,滿臉愁容。
吳三桂一擺手:“不能動武......老夫此時還不想跟康熙撕破臉.....”
“王爺,若文不成、武不就,咱們隻能感化此人了......另外決不能讓胡大人過去,送什麼賣身契......”劉玄初給出了兩點建議。
這吳三桂想了想,隨後又歎了口氣:“唉,也隻能如此了......看起來這康熙身邊,是有高人啊。”
劉玄初也點了點頭:“此事一時間沒有回旋的餘地,王爺此刻應該上報將士犧牲名單,找朝廷要錢要糧,政務還給他總督也不是不可以,把軍權把控住也是最關鍵的。”
吳三桂嗬嗬一笑:“不錯,正如玄初所說,你給兵部和戶部寫折子,要錢要糧要軍餉,讓朝廷知道知道此舉惹惱了老夫......”
劉玄初微微頷首應和了一聲後,便轉身離去,準備撰寫那道折子。
而吳三桂則無奈地搖了搖頭,並長長地歎息了一口氣,他臉上的神情儘顯疲態與無助,仿佛已是江郎才儘、無計可施。
再說那王輔臣,自從那日從軍營歸來以後,便終日蜷縮在家中,足不出戶。
如今他的官職儘管沒有被吳三桂下令革除,但在這雲南之地,他宛如身陷囹圄,失去了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