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索額圖麵色陰沉,冷哼一聲道:
“那尚可喜已然年逾古稀,整整七十歲高齡啦!他又還能苟延殘喘多少時日呢?
依我之見,隻需皇上稍安勿躁,靜心等待,待到他尚可喜一命嗚呼之時,朝廷便可名正言順地將其兵權儘收囊中,連同整個廣東全境亦能順利收複,這般做法無疑乃是上上之選啊!”
聞聽此言,明珠豈肯示弱,當即迫不及待地開口反駁道:
“然而眼下局勢緊迫,不容樂觀呐!
北方的沙俄對我國邊境虎視眈眈,猶如餓狼一般窺視已久;東南方向的鄭經亦是心懷叵測,蠢蠢欲動,妄圖興風作浪。
倘若不能儘早收回廣東之地,並果斷裁撤掉尚可喜,任由他們坐大勢力,屆時朝廷恐怕就難以駕馭住這些亂臣賊子嘍!”
康熙靜靜地坐在龍椅之上,聆聽著索額圖與明珠二人各執一詞的爭論。
他時而微微頷首,表示讚同索額圖所言不無道理;時而眉頭緊蹙,似乎覺得明珠所講亦頗具幾分可取之處。
然而,望著眼前這兩人在朝堂之上喋喋不休地爭吵個不停,康熙心中漸漸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厭煩之情。
高士奇看到康熙的臉色陰沉下來後,心中一緊,但還是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拱手行禮道:“索相、明相,還望二位暫且息怒,請容在下鬥膽進言幾句。”他的聲音不卑不亢,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
聽到高士奇說話,原本吵得不可開交的索額圖和明珠二人暫時停下了爭吵,齊齊將目光投向了高士奇,眼神中既有疑惑,又有幾分不滿。
隻見高士奇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依在下之見,此次皇上無論如何都應當批準尚可喜的請求,並且其中緣由有三,可謂‘三必準’!”
話音剛落,索額圖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哦?為何要批準?那所謂的‘三必準’又是何意?”
高士奇微微一笑,先是朝著索額圖拱了拱手,然後抬起手來指向天空,朗聲道:
“這第一必準嘛,便是尚可喜的一片赤誠之心呐!
想那尚可喜,自入我朝以來,已然兢兢業業效力二十年之久。
在此期間,他曾先後十次向朝廷遞交奏折,懇請能準許他告老還鄉,安度晚年。
然而,朝廷每次都駁回了他的請求。
如今,這位老將軍年事已高,早已過了古稀之年,眼看著離入土之日也不遠了。
此番已是他第十一次懷著萬分懇切之情上書,若朝廷再不準許,豈不是寒了忠臣的心?
況且,朝廷也理應讓這位勞苦功高的老將能夠卸甲歸田,回歸故裡,享受兒孫繞膝、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啊!這便是一必準!”
康熙微微頷首,表示對高士奇這番話的認可,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他心想,這高士奇果然口才了得,所說之辭不僅言辭優美、富有韻味,更是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就算是那尚可喜本人親耳聽到,恐怕都會為之動容,心生感動之情吧。
這時,站在一旁的索額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開口發問道:“那麼這‘二必準’又具體所指為何呢?”
眾人的目光紛紛集中到了高士奇身上,期待著他能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
隻見高士奇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第二點必準之事,乃是針對廣東的將士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