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傳信兵離去的背影,尚可喜不禁嗬嗬一笑,轉頭對著身旁的兒子尚之信說道:“瞧見沒有,連皇上都親口說了不會辜負老夫我呀!”
尚之信聞言也是嘿嘿一笑,湊上前去急切地說道:“父王,既然如此,那咱們還是趕緊打開聖旨看看,究竟皇上下了什麼樣的旨意吧。”
尚可喜微微頷首,表示讚同。
隻見他伸出手,緩緩地將聖旨展開,平鋪在了麵前的桌案之上。
“平南王尚可喜,乃遼東人士也。其一生為我大清朝建立了無數彪炳史冊的赫赫戰功,數年來更是不辭辛勞地為大清鎮守著廣東這一方土地,功勳卓著,居功甚偉!
如今,平南王老矣,自覺精力漸衰,遂上書乞求辭官歸隱,欲回歸遼東故鄉安享晚年。
朕接此奏疏後,反複斟酌思量。
平南王之功績與忠誠,朕銘記於心,豈能不允其所請?
故決定準許平南王率領眾人一路北上進發,返回家鄉遼東。
為此,朝廷特撥予豐厚賞賜:田產廣袤肥沃,以供其安居樂業;府邸恢宏壯麗,彰顯其尊貴身份;更有耕牛若乾,助力農事生產;仆人眾多,悉心侍奉生活起居。
所有這些安排,皆交由盛京巡撫全權負責操辦落實。
原本,朕有意讓世子尚之孝繼續堅守廣東,而額駙尚之信依舊掌管粵地之兵馬。
然而,朕轉念一想,平南王年事已高,若此時使其與愛子分彆兩地,實在於心不忍。
況且,那藩下官兵以及父子兄弟宗族之間,又怎能忍心使之骨肉分離呢?
而今,廣東省局勢已然穩定平定。既然商議決定要進行遷徙之事,似乎應當將該藩之家屬、兵丁一並商議搬遷為宜。
隻是那廣東左右兩營的綠旗官兵,則仍舊留在本省駐守。
至於如何妥善歸並安置他們,應交由兵部另行詳細議定具體方案。”
尚可喜看著明黃色的聖旨,嘴唇微微顫動,尚未將其念完,聲音卻已開始顫抖起來,仿佛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可能熄滅。
他的雙手也止不住地哆嗦著,那聖旨竟似有千鈞之重,令他難以承受。
站在一旁的尚之孝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之色,嘴巴微張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裡卻發不出一絲聲響來。
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竟是如此出乎意料。
相比之下,尚之信則是緊緊咬著牙關,腮幫子因憤怒而高高鼓起,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嘴裡恨恨地道:
“父王啊,兒臣早跟您說過,萬萬不可向康熙那老兒呈上請求去遼東養老的奏折。可您偏是不聽,一意孤行!現如今倒好,咱們父子幾人全被那康熙小兒給戲耍了一通,這可叫我們如何是好啊!”
“沒錯,父王!大哥所言極是。若是真的謹遵聖旨行事,咱們都得前往那遙遠寒冷的遼東之地。
如此一來,您老人家辛辛苦苦在廣東經營了整整二十年的心血,豈不是全都白費了嗎?
這廣東可是咱家的根基所在啊!”尚之孝此時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與憤懣,高聲叫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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