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侍衛雙手捧著一封密封嚴實的信件,快步走進議事廳。
他腳步輕盈,仿佛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驚擾了屋內的人。
小心翼翼地來到尚可喜身旁後,侍衛微微躬身,將密信遞了上去。
就在這時,侍衛忽然瞥見尚可喜的臉色異常蒼白,毫無血色,就連眼眶也微微泛紅,隱約有淚花閃爍其中。
他心中不禁一緊,暗自揣測這封信究竟帶來了怎樣驚人的消息。
尚可喜深吸一口氣,伸出顫抖的右手接過書信,然後衝著侍衛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去,速將張傲張先生請來。”
“遵命!”侍衛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應聲道,隨後轉身匆匆離去,隻留下尚家父子三人在議事廳內。
此刻,尚可喜緊緊握著手中的密信,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抖動著。
他凝視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和封漆,確認無誤後,這才緩緩撕開信封,從中抽出一張潔白如雪的信紙。
當信紙展開的瞬間,尚可喜的目光立刻被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所吸引。
然而,由於心情太過激動,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隻能哆哆嗦嗦地逐字閱讀。
站在一旁的尚之信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湊上前去急切地問道:“父親,三弟到底說了些什麼呀?”
尚可喜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了尚之信。
尚之信猛地伸出雙手,如餓虎撲食一般迅速地奪過那封密信。
緊接著,他扭頭看向身旁的弟弟尚之孝,兩人眼神交彙,瞬間心領神會,都按捺不住內心的急切,幾乎同時將頭湊到一起,開始仔細研讀起這份神秘的信件來。
他們的目光如同兩道閃電,急速地掃過信紙上麵那密密麻麻的一行行文字。
每讀一個字,他們的臉色就隨之發生微妙的變化,時而緊皺眉頭,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又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整個房間裡安靜得隻能聽到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和他們愈發沉重的呼吸聲。
突然,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仿佛一道驚雷在屋內炸開,把尚可喜驚得渾身一顫。
他驚恐地轉過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尚之信滿臉怒容,右手緊緊握著拳頭,而原本完好無損的椅子扶手,此時已經被他憤怒之下的一掌拍成了兩截,斷裂處參差不齊,木屑四處飛濺。
"這個小老兒康熙,簡直就是明晃晃地欺負咱們啊!"
尚之信氣得暴跳如雷,額頭上青筋暴起,嘴裡不停地大聲咒罵著。
一旁的尚之孝見狀,心中一驚,連忙伸手捂住尚之信的嘴巴,並壓低聲音焦急地勸說道:"噓!大哥,您小聲點,千萬彆讓人聽見了呀!要是走漏了風聲,那可就麻煩大了。"
然而,此刻的尚之信早已怒火攻心,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他用力甩開尚之孝的手,瞪大雙眼,怒視著前方,繼續怒吼道:
"怕什麼?就算讓康熙那個老兒知道了又能怎樣?他這不就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兔死狗烹、鳥儘弓藏嘛!想當初,咱們為他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大功告成,他卻這般對待我們,真是天理難容!"
坐在一旁的尚可喜看著兩個兒子如此激動,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背對著他們,喃喃自語道:"哎,事已至此,大局已定,恐怕咱們也是無力回天嘍。"
說罷,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深的絕望和無奈。
“哼,那咱們就聯絡吳三桂和耿精忠,起兵反了他康熙!”
尚之信怒目圓睜,滿臉猙獰地抽出了腰間寒光閃閃的大刀,在空中揮舞著,仿佛要立刻砍向敵人一般。
“胡鬨!”尚可喜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痛斥道,“此等胡言亂語切莫再提!否則必將招來滅門之災!”
“啊……”尚之信瞪大雙眼,歇斯底裡地大喊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議事廳,留下身後一片死寂。
尚之孝驚恐地望著哥哥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向父親尚可喜,隻見兩人對視一眼後,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深深的駭然之色。
他們太清楚尚之信的殘暴本性了。
這個家夥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哪怕是對自己的妻妾女子,一旦睡膩玩厭了,便毫不留情地揮刀相向,瞬間取其性命。
這些年來,自從失去了世子之位,尚之信變得越發凶殘暴戾。
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少說也有近百人了。
不論是他自己的侍妾美人,還是身邊忠心耿耿的侍衛;不管是尚可喜倚重信任的宦官心腹,還是朝廷派來的官軍將士,隻要尚之信起了殺意,就沒人能夠阻攔得了他。
最令人發指的是,曾經有一次,隻因尚可喜的一名心腹宦官肚子稍微凸起了一些,被尚之信瞧見後,他竟然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將那人的肚子活生生地剖開,隻為看看裡麵的腸子究竟有多長。
如此慘無人道的行徑,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就在尚可喜剛剛張開嘴巴,似乎正準備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間,院子裡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喊:“啊.......”
這突如其來的驚叫聲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寧靜,尚之孝被嚇得渾身一顫,他毫不猶豫地拔腿就往門口跑去。
然而,當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時,整個人都呆住了,恐懼使得他完全不知所措。
隻見尚之信手持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刀,毫不留情地一刀刺穿了正在院中執勤的侍衛的肚皮。
那侍衛痛苦地抱住自己腹部的傷口,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叫喊著,身體還不時地抽搐著。
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噴湧而出,濺得滿地都是,甚至有不少血花飛濺到了尚之信的臉上。
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尚之信竟然麵不改色心不跳,他緩緩地抽出了插在侍衛腹中的寶刀,然後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舐了一下刀刃上沾染的鮮血,仿佛在品嘗一道美味佳肴一般。
而旁邊另一名執勤的侍衛,則被這血腥恐怖的一幕徹底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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