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之信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先生所言極是,倘若能獲得吳三桂大人的支持,或許我們真的還有一線希望。”
“隻不過……”張傲欲言又止,話語在空中懸停了片刻後,他稍稍停頓下來,似乎在斟酌用詞或者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表達。
一旁的尚之信見狀,心中愈發焦急起來,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隻不過什麼呀?快彆賣關子啦!”
張傲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隻不過,如果王爺執意要搬離此地,那麼無論是否爭奪這個世子之位,都已經變得毫無意義可言了。”
話音剛落,他不禁輕輕歎息一聲,仿佛心頭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
尚之信聽聞此言,無奈地搖了搖頭,滿臉愁容地抱怨道:
“哎,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我曾經苦口婆心地勸說過父親多次,但他老人家就是聽不進去。如今可好,事情鬨得越來越大,甚至連我們整個家族都被康熙那個黃口小兒玩弄於鼓掌之中。這老頭子簡直是將我尚家的顏麵給丟得一乾二淨!”
聽到尚之信這般口無遮攔地發牢騷,張傲連忙出言提醒道:“哎,公子切不可如此亂說啊!咱們身在外麵,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王爺和整個家族的形象,萬萬不可讓王爺的臉麵受到絲毫羞辱。”
尚之信自知剛才言語有所不妥,趕忙點頭認錯:“張大人所言極是,是本公子一時衝動失言了……失言了……”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個三岔路口前。
尚之信抬頭望向前方,迷茫地開口問道:“哎,不知這幾條路當中,哪一條才是通往昆明的方向呢?”
就在這時,隻見一個身材瘦小但精神抖擻的小校尉快步走來,他先是恭敬地向尚之信行了個禮,然後開口說道:
“大公子,您看這邊,左邊這條道路徑直通向西方,一直前行就能抵達昆明城,而且路程相對較短;而右邊的這條道路呢,則是朝著西北方向延伸而去,同樣能夠到達昆明,不過需要比左邊那條路多走上五六天左右的時間。”
尚之信聽後微微頷首,隨即大手一揮,果斷地下令道:“好,那咱們就速戰速決,趕緊出發,走左邊這條路吧。”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便被一旁的張傲出聲打斷了。
隻聽得張傲語氣沉穩地說道:“先等一等……”
接著,他轉頭看向那個小校尉,繼續問道:“那麼請問,這兩條路之中,哪一條可以通往桂林呢?”
小校尉連忙答道:“回先生的話,右邊的這條大路,可以一路直達桂林!”
聽到這個回答,張傲不禁嗬嗬一笑,緊接著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選擇走右邊這條路好了……”
這話一出,尚之信頓時麵露疑惑之色,不解地看著張傲說道:
“呃……張先生,走右邊這條路可是明顯繞遠了呀,足足要多出五六天的行程呢……”
麵對尚之信的疑問,張傲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雖然走右邊會多耗費一些時日,但卻能讓我們有機會結識新的朋友,這難道不是一件美事嗎?”
尚之信聞言,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似乎對張傲這番出人意料的話語感到十分意外。
“先生的意思是……”
張傲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接著說道:
“沒錯,桂林與廣州之間的距離不過區區一千二百裡路程罷了。
雖說途中道路蜿蜒曲折、山巒起伏不斷,還需不時涉過水流湍急的江河,但若是從桂林調兵遣將前往廣州,即便情況最為糟糕,最遲也隻需三日時間便能成功抵達目的地。”
聽到此處,尚之信不禁開懷大笑起來,對張傲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哈哈,張先生真乃當世之大才啊!此等謀略和見解,著實令在下深感欽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