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微微眯起雙眼,沉思片刻後,方才慢條斯理地回答道:
“大公子暫且不必心急,此事咱們需得從長計議。眼下當務之急,乃是返回廣東之後,先設法奪得世子之位。
此外,絕對不能讓王爺輕易搬家離開廣東。待到我們徹底掌控住整個廣東局勢之後,再來考慮其他應對之策也為時不晚。”
說罷,張傲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仿佛腦海中正飛速地盤算著各種可能出現的狀況以及相應的解決方案。
過了許久,他才終於再次張開嘴巴,緩緩吐出了上麵那一番話。
尚之信聽完張傲所言,心中暗暗點頭稱是。
的確,此時此刻還是以穩定大局為重,先與吳三桂拉近關係方為上策。
於是他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果斷地說道:
“嗯,張先生所言極是。那就依先生之計而行,待咱們順利回到廣東之後,再詳加商議具體事宜!”
至此,尚之信已然下定決心,暫時放下心中疑慮,全力以赴去爭取自己所期望的一切。
這孫延齡此時不宜為敵,若拿到廣東之後,再行事乾掉孫延齡,順手把廣西和孔四貞奪取,方為上上之策。
尚之信也想到了這一層,因此下定決心,還是先去雲南,回到廣東之後再做打算。
且說康熙的令平南王尚可喜,攜帶全家老幼,以及部下官兵回遼東養老撤藩的消息,已經猶如脫韁的野馬,不脛而走。
吳應熊、耿聚忠以及耿昭忠三人各自伏案疾書,不一會兒便完成了一封封飽含深情與重要信息的家書。
他們動作迅速地將這些信件封裝好,並交由可靠之人快馬加鞭送往雲南和福建。
沒過多久,吳應熊所寄出的那封家書率先抵達了昆明。
吳三桂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仔細閱讀起來。
當他看完之後,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輕笑:“嗬嗬,本王倒是沒有想到啊,這年輕的小皇帝竟然真敢對尚可喜動手了。”
站在一旁的劉玄初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道:“王爺所言極是。眼下的形勢對於尚可喜而言可謂是進退維穀,恐怕他除了離開廣東之外已彆無選擇了。”
聽到這裡,吳三桂不禁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想那尚可喜向來以老謀深算自詡,卻不曾料到這次竟被康熙小兒玩弄於股掌之間!真是自討苦吃啊!”
說完這番話後,吳三桂臉上依舊掛著輕蔑的笑容,但很快他就收斂了情緒,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手中吳應熊的書信之上,想要看看其中是否還有其他值得關注的消息。
“父王,兒臣以為尚藩既然上書請求裁撤,那耿藩必然會跟風,試探朝廷。康熙也自然不敢,讓耿藩和尚藩同時裁撤。父王理應主動上書,請求裁撤,以安朝廷之心,皇上之心,太皇太後之心。”
劉玄初一見吳三桂那瞬間變得陰沉的臉色,心中一驚,趕忙開口詢問道:“王爺,究竟發生何事讓您如此神色大變?”
隻見吳三桂遲疑片刻後,長歎一聲說道:“呃……世子竟然勸老夫上書向聖上請求撤藩啊……”
話音未落,他便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劉玄初。
劉玄初滿臉驚愕地接過書信,匆匆瀏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