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吳三桂?那會是誰呢?難道說是康熙嗎?”教主微微皺起眉頭,疑惑不解地追問道。
“非也非也!其實真正坐立不安的,乃是吳三桂的世子——吳應熊啊!”張長老邊說著邊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那已變得花白的胡須,緊接著臉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教主聞聽此言,先是稍稍一愣,隨即便恍然大悟般地點著頭說道:
“唔……經你這麼一說,倒確有幾分道理!想當初,那吳應熊死活不肯與本教主攜手合作,可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他怕是要主動找上門來尋求結盟嘍!”
張長老仰頭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笑聲回蕩在整個房間之中:“哈哈哈哈哈……教主所言極是!老夫暗自揣測,一旦此消息散布開來,那吳應熊必定如同置身於針尖之上的螞蚱一般,坐立不安、寢食難安呐!”
就在二人交談正酣之時,忽然間,從門外傳來了侍衛低沉而恭敬的話語聲:“啟稟教主,外麵有一人自稱是老熟人,特地前來求見!”
聽到這話,張長老和教主不禁對視一眼,眼神交彙之間似有無數思緒流轉。
隻見張長老微微皺起眉頭,疑惑地開口道:“老熟人?難道來者真的就是我們所料想之人?”
教主略作思索後,果斷地說道:“快請他進來!”
話畢,教主從容不迫地緩緩坐下,穩穩當當地端坐在那張教主寶座之上。
與此同時,張長老也步履沉穩地走向屬於自己的座位,並安然落座。
而站在一旁的黃吉,則悄無聲息地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在一個柔軟的草甸子上輕輕坐了下來。
伴隨著一陣輕微卻又清晰可聞的“吱吱扭扭”之聲響起,那扇厚重的大門緩緩被推開。
緊接著,一道身影邁步踏入堂內。
來人昂首挺胸,目光徑直落在端坐在主位上的教主身上,隨即冷哼一聲,毫不掩飾心中的不滿與憤恨:“哼……如今這天下已然大亂,一切皆因你而起!”
隻見那教主悠悠地從座椅上直起身子,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目光掃向來人後,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陣低沉而略帶嘲諷的笑聲:
“哈哈,但凡來到這人世間走一遭,眾生皆應平等相待。不知施主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是欲要加入我教,成為我等信徒,還是僅僅隻是前來參拜真神呢?”
來人聽到這話,鼻腔裡再次傳出一聲不屑的冷哼,隨即猛地轉過頭去,將犀利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張長老,語氣生硬地質問道:
“張老兒,難道這位便是你口中常提及的那位白蓮教主不成?”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長老,此刻方才如夢初醒般趕緊站起身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連連拱手作揖說道:
“哎喲喲!原來是平西王的世子、當今駙馬吳應熊大人駕到啊!小老兒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未能及時出門相迎,實在是罪過罪過呀!還請世子殿下多多海涵,莫要怪罪於小老兒!”
上座的教主聽聞此言後,嘴角微微上揚,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哼!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看來所有事情,皆如我之前所料想的那樣發展。想必今日這場至關重要的大事終於可以塵埃落定了!”
然而,坐在一旁的吳應熊對於教主的反應卻是視若無睹,那張原本就冷峻無比的麵龐此刻更是緊繃得如同一塊寒冰,毫無表情可言。
隻見他雙眼死死地盯著張長老,語氣冰冷地質問道:“張閣老……你們難道就是這樣對待前來拜訪的客人的嗎?”
麵對吳應熊突如其來的責問,張長老頓時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嘴巴張開又合攏,合攏又張開,愣是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就在此時,那教主眼疾手快,迅速搶在張長老前麵開口吩咐道:
“來人呐,快快給這位尊貴的客人奉上上好的茶水!”
話音剛落,隻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輕微而急促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功夫,一名身著素衣、麵容清秀的仆人便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壺熱氣騰騰的茶水走了進來。
這名仆人的動作極為輕柔,仿佛手中捧著的不是普通的茶壺,而是一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一般。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屋子中央擺放著的一張寬大的方桌前,緩緩彎下腰去,將茶杯輕輕放置在了桌麵上。
做完這些之後,他又極其恭敬地向後倒退了幾步,然後才轉過身去,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出房間。
在即將離開之時,還不忘順手輕輕地將那扇大門給合上了。
看到這一幕,教主微微一笑,隨即從座位上站起身子,朝著吳應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說道:“駙馬大人,請稍安勿躁,咱們不妨先一邊喝茶,一邊慢慢暢談可好?”
吳應熊麵沉似水地點了點頭,緩緩地走到那張方桌之前,穩穩當當地坐了下來。
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拿起桌上那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先是湊近鼻尖聞了一聞,然後才小心翼翼地端到嘴邊,微微張開嘴唇,輕輕地抿了一小口。
然而,就在茶水剛剛觸及舌尖的瞬間,吳應熊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忍不住嘟囔道:“真難喝……”
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房間裡卻顯得格外清晰。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教主卻是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
隻見他輕聲說道:“難喝?這可是當年我大明留下來的頂級鐵觀音啊,至今已有整整五十年了。若不是今日駙馬大駕光臨,本教主怕是還舍不得拿出來品嘗呢。怎麼,難道我大明的茶水就這麼入不了駙馬爺的法眼?”
聽到這話,吳應熊臉色一變,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狠狠地瞪了教主一眼,隨即“噗”的一聲,毫不客氣地啐了一口,將口中尚未咽下的茶葉儘數吐在了地上。
教主見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歡了。
他慢悠悠地走到吳應熊身邊,再次提起茶壺,為他斟滿了一杯茶水,同時嘴裡還不忘繼續譏諷道:
“哎……駙馬莫要如此著急嘛!這平西王的爵位遲早都是您的囊中之物,不過嘛,恐怕也隻是個無兵無權的閒散王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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