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一炳聽到這話,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雖然這半年來一直忙碌著催促耿精忠搬家,但始終未能如願。
現在好了,不用再費這個力氣了。
陳一炳趕忙向耿精忠道賀:“恭喜靖南親王啊!這漢人親王,在我們大清,之前可隻有吳三桂一人呐……”
然而,耿精忠卻不以為然地打斷了他的話,拍著自己的胸口,驕傲地說道:
“錯!漢人親王,隻有我耿精忠一人而已!吳三桂造反了,他不是親王了,被削除爵位了。”
站在一旁的範承謨一直板著臉,他從心底裡對耿精忠這種張狂的態度感到厭惡和不屑。
當耿精忠讓他稱呼自己為“靖南親王”時,範承謨雖然心裡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照做了。
接著,範承謨一臉嚴肅地對耿精忠說:“靖南親王,如今吳三桂造反,局勢動蕩不安。咱們福建地處東南沿海,戰略位置十分重要,還是應該趁早加強防禦才是啊。”
“你說的不錯,總督大人,收繳本王的七千兵馬,何時歸還?”提到了防禦,這耿精忠立刻要兵。
原來當初耿精忠剛剛上書請求裁撤之時,康熙立刻就答應了。
隨後範承謨便按照聖旨找耿精忠要兵權。
耿精忠沒有辦法,隻能將七千綠營兵交給了範承謨,交由總督府統管。
如今康熙的聖旨終於到了,而且明確要求將兵馬歸還,這對於耿精忠來說,簡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啊!
“靖南親王,在下回到總督府後,定會立刻將兵符歸還回來。”範承謨畢恭畢敬地作揖說道。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總督大人了!”耿精忠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冷哼一聲後,轉身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院子。
他不僅沒有絲毫招待二人的意思,甚至連送客的禮節都省了。
範承謨和陳一炳對視一眼,心中都不禁湧起一股無奈,隻能苦笑著搖搖頭,然後一同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範承謨果然如約派人將兵符送還給了耿精忠。
而此時的耿精忠,正飄飄然地踱步走進書房。
隻見謀士張乙早已在書房內等候多時,他見耿精忠進來,趕忙起身迎上前去,滿臉諂媚地笑著,然後為耿精忠斟了一杯香茗,嘿嘿一笑道:
“王爺,如今康熙下旨,不讓您北遷了,您可知道康熙此舉的深意啊?”
耿精忠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順手接過茶杯,輕抿一口,緩緩說道:
“那是自然!康熙這小老兒,無非就是懼怕本王也跟著吳三桂一同造反,到時候他恐怕就難以招架咯……”
“哈哈.......”張乙還沒有聽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耿精忠伸出手指,指向張乙:“你這老狗,笑的極其淫賤!”
張乙對於耿精忠的叫罵,不僅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嘴角的笑容愈發地燦爛起來。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王爺,您且聽我一言。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被王爺您所掌控啊!如此絕佳的時機,若不響應吳三桂的義舉,更待何時呢?”
耿精忠聞言,微微頷首,表示讚同。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也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緩緩說道:“嗯,你所言極是。本王與你想到一塊兒去了……”
話音未落,耿精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