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輔臣猛地一拍手,聲音洪亮而急切地說道:
“經略大人,下官絕對沒有反對您的平叛之策啊!隻是下官認為,現在有一個更好的建議,可以讓我們事半功倍。
您看,湖南嶽州已經淪陷一個多月了,如果我們現在立刻出兵馳援,一定能夠截斷吳三桂的後路!
而且,西北的驍勇騎兵日行三百裡,隻要半個月就能抵達嶽州。到時候,我們再與荊州的軍隊前後夾擊吳三桂,叛軍肯定會一敗塗地!”
然而,莫洛卻絲毫不為所動,他一臉嚴肅地打斷了王輔臣的話,說道:
“王輔臣,本大人已經說過了,就按照本大人的策略去執行!明天你率領你的部隊作為先鋒,強攻米倉道。如果有誰敢拖延時間,貽誤戰機——本帥手中的尚方寶劍可正缺幾顆叛將的頭顱來祭旗呢!”
說著,莫洛還特意提起了放在身邊的尚方寶劍,那劍身閃爍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王輔臣聽到莫洛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他怒極反笑,嘲諷道:
“好一個經略大人啊!想當年鼇拜掌權的時候,您可是極儘諂媚之能事才得到了官職。如今倒好,您居然擺起了滿洲貴胄的架子來!”
話音未落,王輔臣突然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他那布滿箭疤的身軀。
他指著這些傷疤,激動地說道:
“這些七處箭創,都是我為了大清而留下的!我對大清的忠心耿耿,天地可鑒!你們竟然還懷疑我與吳三桂勾結?這簡直就是對我的莫大汙蔑!”
莫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他慢慢地逼近王輔臣,聲音低沉而冷酷地說道:“本帥倒要問問,上月你密會蒙古台吉所贈的鑲銀馬鞍,到底能裝得下多少通敵密信呢?”
王輔臣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洛冷笑一聲,繼續說道:“王大人,我可是有確鑿證據的。你彆想抵賴!”
王輔臣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歎了口氣說道:“經略大人,我對朝廷忠心耿耿,絕無通敵之事。那鑲銀馬鞍不過是一份普通的禮物,何來通敵密信之說?”
然而,莫洛根本不相信王輔臣的解釋,他橫眉豎眼,氣勢洶洶地說道:
“王輔臣,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吳三桂的關係。你可是他的親信,難道你要率領大軍去湖南投靠吳三桂不成?”
王輔臣被莫洛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莫洛,怒不可遏地說道:“你……你血口噴人!我對朝廷的忠誠天地可鑒,豈會做出如此不忠不義之事!”
莫洛見狀,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他端起茶杯,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似乎完全不把王輔臣的憤怒放在眼裡。
說時遲那時快,王輔臣熟讀史書,看著莫洛手中的茶杯,他靈機一動,立刻向前兩步,迅速摟住了莫洛的脖子。
莫洛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幕的發生,他的身體猛地一顫,手中的茶杯險些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滑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王輔臣如鬼魅一般迅速地伸出手臂,緊緊握住了莫洛手中的茶杯。
莫洛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的喉嚨被王輔臣的手臂緊緊扼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看著王輔臣,聲嘶力竭地喊道:“王輔臣,你想要乾什麼?”
王輔臣冷哼一聲,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和憤怒:“經略大人,輔臣雖不願出兵,但對朝廷忠心耿耿。若大人此時因我抗命就起殺心,傳出去恐寒了將士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