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血濃於水,尚之信心中雖然對尚可喜有所不滿,但在聽到父親倒地不起的那一刻,他的心中還是不由得一緊,意識到情況不妙。
他立刻吩咐身邊的侍衛迅速打開房間的門鎖,然後心急如焚地衝進房間裡。
一進門,尚之信就看到尚可喜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心中一陣慌亂,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父親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然後急匆匆地把他抬到床上,讓他能夠平躺著休息。
安置好尚可喜後,尚之信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派人去找大夫前來診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尚之信在房間裡焦急地踱步,心中默默祈禱著父親能夠平安無事。
終於,大夫匆匆趕來。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和診斷,大夫告訴尚之信,尚可喜隻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導致暫時昏厥,身體並無大礙。
聽到這個消息,尚之信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但他的眉頭依然緊緊皺著,顯然對父親的狀況還是有些擔憂。
儘管尚可喜並無大礙,但尚之信並沒有因此而放鬆對他的監管。
相反,他決定繼續將尚可喜監禁在房間裡,不允許他踏出房間大門一步。
這樣的決定,既是出於對父親安全的考慮,也是為了防止他再惹出什麼事端來。
尚可喜在清醒過來後,得知自己被兒子監禁,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悔恨之情。
他懊悔不已地想道:“當時我就不應該把兵權交給尚之信啊!我怎麼能如此輕信他呢?”然而,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無濟於事了。
尚可喜不禁感歎自己一生對大清忠心耿耿,幾十年來一直積極參與圍剿叛賊的行動,為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如今,卻因為自己的兒子造反,不僅讓自己名譽掃地,還落得個被囚禁的下場。
“唉……”尚可喜無奈地搖著頭,臉上露出一絲傻傻的苦笑。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兒,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希望。
他不知道尚之孝的下落如何,更不知道金光已經慘遭殺害。
在這孤獨和絕望的時刻,尚可喜感到自己仿佛已經走到了人生的儘頭。
“我尚可喜,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尚可喜在心中暗暗發誓,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對大清忠心耿耿。
他坐在書桌前,拿起毛筆,蘸滿了墨汁,然後在一張宣紙上奮筆疾書。
他要寫下一封遺言信,表達自己對大清的忠誠和至死不渝的決心。
寫完信後,尚可喜將其小心翼翼地折疊起來,放在桌子的一角。
接著,他站起身來,走到房間的中央,抬頭看了看房梁。
一條潔白的白綾已經掛在了房梁上,那是他事先準備好的。
尚可喜深吸一口氣,踩上了凳子,將脖子伸進了白綾的套子裡。
“皇上啊,老臣……老臣絕不與吳三桂逆賊為伍!老臣我到了地下,也要護佑大清國!”尚可喜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著,帶著一絲決絕和悲壯。
說完最後一句話,尚可喜的腳猛地一蹬,凳子應聲倒地。
他的身體瞬間失去了支撐,懸掛在了半空中。
正在值班的侍衛們聽到了屋內傳來的一聲響動,心中不禁納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