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到康熙,身體猛地一顫,連忙跪倒在地,向康熙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臣李光地,見過皇上,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見狀,緩緩走下慶功台,走到李光地麵前,彎下腰,伸出手將李光地扶了起來。
他看著李光地,臉上的笑容愈發溫和,輕聲說道:“八年了……朕想你啊……”
李光地聽到康熙的話,心中一陣感動,淚水瞬間奪眶而出。他哽咽著說道:“皇上……”
康熙擺了擺手,示意李光地不必多言,然後感慨地說道:“當年若不是你派人送來蠟丸信,朕恐怕都來不及安排東南平叛之事。若沒有那封信,江南恐怕就危險了,大清也會陷入危機啊!”
李光地連忙說道:“皇上言重了,光地身在福建,得知消息後又怎能不密奏皇上呢?隻是臣既不能親手斬殺賊人,又無法逃出福建,實在是辜負了皇上的恩寵啊。”
“來來.....”康熙抹了抹眼角,將李光地拉到慶功台:“諸位臣公,耿精忠作亂時,李光地給朕送了一封密信,朕才在第一時間命康親王傑書轉移大軍到西南,成功的抵抗住耿精忠的作亂,你們說,李光地應該受什麼封賞?”
李光地麵露慚愧之色,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康親王傑書滿臉笑容地對康熙說道:“皇上,這可不止是一封密信!想當年,臣在福建的時候,李光地可是幫了大忙呢!他足智多謀,為臣出謀劃策,在平定耿精忠、收複潮州、泉州、廈門等地的戰役中,都立下了赫赫戰功啊!”
眾人聽到康親王的這番話,紛紛對李光地投來欽佩的目光,並紛紛起身向他敬酒,表示敬意。
這時,明珠也開口說道:“光地啊,想當年你還曾給我的小兒做過教書先生呢,沒想到你考上庶吉士之後,就回到福建去了。如今我那小兒的學業,還得仰仗你多多費心啊。”
李光地連忙笑著回應道:“納蘭性德的文采可是傳揚四海啊,我這個做先生的,恐怕是教不動他了哦。”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相互之間客套了一番之後,康熙終於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傳朕旨意,命李光地為翰林院學士。”
李光地一聽,頓時大吃一驚。
要知道,翰林院學士可是直通大學士的,這意味著他即將進入內閣,成為朝廷重臣啊!
“怎麼?李光地是瞧不上這個官了?”康熙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光地,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李光地心頭一緊,連忙跪地叩首,誠惶誠恐地說道:“微臣豈敢!微臣定當謹遵聖命!”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金鑾殿上,映照出一片莊嚴肅穆。
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議政王僅有康親王一人。
原因無他,皆因三藩之亂時統兵失職,康熙龍顏大怒,下令免除了勒爾錦、安親王等四人的議政大權。
唯有康親王幸免於難,得以繼續出席朝會。
“啟稟皇上,福建一省的叛軍賊黨均已經審理完畢,這是會議結果。”刑部尚書徐乾學手持奏折,上前一步,恭聲說道。
康熙微微頷首,示意他呈上來。
徐乾學快步上前,將奏折恭敬地放在龍案上。
康熙翻開奏折,仔細閱讀起來。
突然,他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其中的某一條內容產生了疑問。
還未等他開口詢問,徐乾學便接著說道:“福建賊黨陳夢雷,乃是康熙九年的進士,然而此人卻勾結耿精忠,圖謀叛亂。經刑部議處,陳夢雷按律當斬,抄沒家產,其家中男子斬首,女子入官。”
徐乾學的話語剛剛落下,眾人的目光便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李光地的身上。
隻見李光地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一會兒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一會兒又白得像一張白紙,讓人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
他的目光偷偷摸摸地在徐乾學身上遊移,似乎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信息。
然而,徐乾學卻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這讓李光地的心中愈發地忐忑不安。
此時的李光地,頭上已經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但由於他頭上戴著烏紗帽,這些汗珠被遮掩得嚴嚴實實,旁人根本無法察覺。
康熙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陳夢雷的身影,一股無名之火瞬間湧上心頭。
想當年,他與陳夢雷一同返回福建,可人家李光地就堅定地不與耿精忠同流合汙,更不會聽從鄭經的招安。
然而,陳夢雷這個家夥,卻毫不猶豫地投奔到了耿精忠的門下,甚至還跟著耿精忠一起攻打朝廷!
想到這裡,康熙的臉色越發陰沉,他冷哼一聲,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在場的眾人,最後停留在明珠和索額圖身上,緩緩說道:“明珠、索額圖,關於陳夢雷一事,你們覺得應當如何處置?”
明珠見狀,趕忙站起身來,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依微臣之見,按照我大清律法,對於這種反亂臣賊子,隻需依律處置即可。”
明珠的話音剛落,索額圖緊接著附和道:“微臣附議!陳夢雷此人,當年與皇上您的交情可謂不淺,然而在耿精忠的威逼利誘之下,他竟然背叛朝廷,投靠敵寇,甚至還率領叛軍攻打我大清,實乃罪大惡極!因此,微臣認為對他的處罰絕不能輕饒,應當將斬首之刑改為淩遲處死,以儆效尤!”
索額圖的話音剛落,李光地的背後突然冒出了一層冷汗,仿佛有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躥了上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連大腿的肌肉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康熙敏銳地察覺到了李光地的異樣神色,他的目光如鷹隼一般緊緊地盯著李光地,緩聲道:“李光地,你與陳夢雷關係親密無間,你倒是說說看,該如何處置他呢?”
李光地隻覺得喉嚨乾澀,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呃……皇上,臣……臣與陳夢雷關係確實不錯……不過……不過臣……理應避嫌!理應避嫌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似乎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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