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琇的表情變得有些木然,仿佛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
然而,片刻之後,他突然發出一聲冷笑,說道:“我郭琇,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餘國柱的貪腐行徑呢?””
餘國柱,這位順治九年的進士,早年以清廉勤政而聞名於世。
在他為官的三十年裡,他在官場中樹立了良好的聲譽,被人們讚譽為清官。
然而,這隻是他表麵上的形象,背地裡的餘國柱卻是一個貪腐的巨頭。
自從他攀附上明珠之後,他的仕途便如同火箭一般飛速上升。
他先後擔任了兗州推官、戶部主事等重要職務,每一個職位都給他帶來了更多的權力和財富。
在攀附明珠的過程中,餘國柱可謂是春風得意,他的地位和影響力與日俱增。
餘國柱的晉升之路並未止步於此,他先後被明珠提拔為左副都禦史、江寧巡撫,如今更是官至武英殿大學士,兼任吏部尚書,成功入閣拜相,深得康熙皇帝的喜愛。
然而,就在他擔任江寧巡撫期間,他的貪汙受賄行為達到了頂峰,臭名昭著,惡貫滿盈。
在京城,餘國柱成為了明珠一黨中最為重要的成員之一。
每年,他都會向全國各地的官吏索賄,數額之大令人咋舌。
而且,他還公然賣官鬻爵,這種行為在當時可謂是天下無雙。
因此,人們給他起了一個“餘秦檜”的綽號,以諷刺他的貪腐和無恥。
對於餘國柱的所作所為,郭琇自然是心知肚明。
“既然你知道,我們作為大清國的父母官,身負重任,理應為百姓謀福祉,為何卻如此怯懦,不敢挺身而出,揭露那些狗官的惡行,將他們繩之以法呢?”徐乾學義正言辭地說道。
隨著話語,徐乾學情緒愈發激動,他猛地站起身來,雙眼圓睜,直視著郭琇。
郭琇被徐乾學的氣勢所震懾,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徐乾學身上,似乎在思考著徐乾學話中的深意。
“徐兄,你的意思是……”郭琇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問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不確定。
“哼哼……”徐乾學冷笑一聲,接著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鏟除明珠一黨,還大清一個清正廉潔的官場!”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刺郭琇的內心,讓郭琇不禁為之一震。
“好!”郭琇突然一拍大腿,大聲說道,“我狂生郭琇,今日就豁出去了!”
“大丈夫生於安樂,死於憂患,又有何妨?”郭琇接著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畏的笑容,“隻要能為大清做點實事,我郭琇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徐乾學見狀,心中大喜,他轉過身去,快步走到郭琇麵前,激動地拉住郭琇的雙手,說道:“郭兄,你我皆是康熙九年的進士,同朝為官,如今正是我們為大清效力的時候!就讓你我攜手並肩,為大清除去這一害吧!”
郭琇用力地點了點頭,回應道:“好,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徐乾學緊接著說道。
說罷,徐乾學大喊一聲:“來人,備一桌酒宴,本官要與郭兄不醉不歸!”
且說此時夜色漸濃,萬籟俱寂,徐乾學麵帶微笑,樂嗬嗬地對郭琇說道:“郭兄啊,今晚咱們定要不醉不歸,若真喝醉了,那便同榻而眠,也算是一番彆樣的樂趣。”
郭琇聞言,亦是豪爽地應道:“好!既然徐兄如此盛情,我郭琇豈有不從之理!”
二人本就脾氣相投,又都對明珠和餘國柱這等狗官深惡痛絕,此刻更是一拍即合。
酒宴之上,二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好不熱鬨。
一邊暢飲美酒,一邊激動地討論著如何彈劾這二人,如何才能將他們一舉鏟除。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徐乾學突然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地看著郭琇,問道:“郭兄啊,今日你為何要去李光地的府上呢?”
郭琇聞言,臉色微微一滯,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他猶豫片刻後,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哼……此事,提起來我就生氣。”
徐乾學見狀,心中越發好奇,追問道:“哦?他不讓你進門就生氣了?莫非你們之間有什麼交情不成?”
郭琇聽到“交情”二字,猛地端起麵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儘,然後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交情……”
話音未落,郭琇便毫不猶豫地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儘。
酒液入喉,他頓覺一股熱流湧上心頭,緊接著猛地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徐兄,不瞞你說,我郭琇與李光地、陳夢雷,我們三人可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拜把子兄弟啊!”郭琇的聲音中透露出些許感慨和無奈。
“什麼?”徐乾學聞言,如遭雷擊般猛地站起身來,手指著郭琇,滿臉驚愕,“你與李光地和陳夢雷拜把子?這……這不是結黨嗎?”
郭琇見狀,連忙擺手解釋道:“哎……徐兄,你莫要如此激動。這拜把子之事,其實隻有我們三人知曉,並無他人得知。”他一邊說著,一邊苦笑著搖了搖頭。
徐乾學聽了郭琇的話,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仍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緩緩地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語道:“還好還好,此事萬萬不可再提,若是傳揚出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然而,就在徐乾學稍稍平靜下來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陳夢雷,於是又開口問道:“郭兄,你們既然拜了把子,那李光地為何不幫襯你們二人一把呢?為何……”
話未說完,徐乾學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想明白了……”
“徐兄,你這是何意啊?”郭琇一臉狐疑地看著徐乾學,完全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徐乾學卻不答話,隻是自顧自地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書房的一角,那裡擺放著一個精致的盒子。
徐乾學打開盒子,小心翼翼地從中取出一封信,仿佛那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他將信拿在手中,轉頭看向郭琇,微笑著問道:“郭兄,你可曾聽聞過《與李安溪絕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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