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在水寨裡到處衝殺。
他身邊的親衛跟著,一個兩個也都是興奮異常。
在沒有大規模擺開陣勢的時候,想要快速奠定士氣,作為主將的程毅,就不能有任何的膽怯。
哪怕是單槍匹馬,也得橫衝直闖殺出一條血路來。
至於這個過程會不會受傷,會不會死亡。
隻有活著,才有資格言傷亡。
所以程毅帶著百人披掛,橫掃了水寨內的一整條街之後,脫脫帖木兒望著衝過來的程毅,嚇得撥馬往外跑。
帶頭的將官一跑,程毅麵前就徹底空了。
水寨果不其然,很快被他占領整個水寨,然後轉過頭開始對付衝過來的紐真。
正當他殺得儘興,身後有人匆匆來報:“不好了,脫脫帖木兒跟均州城派來了搶奪船隻,我們就要搶下來的時候,他們就放火燒船,脫脫帖木兒更是準備衝撞浮橋離開。”
程毅聞言臉色沒有多少變化,微微頷首說:“不必理會,將浮橋斷開,讓脫脫帖木兒離開。船什麼的,隻要給足時間,咱們也不會缺。”
程毅說完,左右立刻去安排。
而程毅將目光落在了紐真身上,翻身上馬,一夾馬腹,當即衝出去,連續挑翻七八人,猛地竄到了紐真麵前。
“你!”紐真大駭,剛想說話。
程毅一槍刺出,當即將他捅死,隨後大喝:“敵將已死,隨我殺!”
“吼——”
戰場焦灼的氣氛立刻扭轉,程毅隨後追殺了半個小時,就撤回水寨。
浮橋斷了,船也丟了一些,不過沒事,因為程毅提前撤了浮橋,脫脫帖木兒他們也就沒有魚死網破,帶著大船跑了。
隻留下一些小船。
但就是這些小船,已經足夠程毅將對岸的後續增援全部運過來了。
水寨,才是漢江兩岸的核心交通樞紐,之前程毅沒有選擇救船,而一定要拿水寨,就是這麼個原因。
當然,水寨拿下了,阿速卡特蘭眼瞅事情不妙,趕緊跑了回去。
不過漢江與均州南側的河道全被船的殘骸阻塞,就算程毅想要用船追擊,光是這些殘骸清理,也需要三五天時間。
有這個功夫,孛羅帖木兒就跑了。
“敵人是個勇將。”孛羅帖木兒找到了舅舅阿失海牙說,“紐真不過一回合就被捅死了,不過這樣的勇將輕慢好鬥,倒是可以安排人去挑撥他,暗中找機會放冷箭。”
“我知道了,你趕緊撤吧。”阿失海牙微微頷首,“試試看能不能拿下穀城縣。我給你拖延時間。”
“好。”孛羅帖木兒最終沒有拒絕。
他連夜就撤了。
不過營寨沒有拆,還有一些人時不時出沒,做出他們還在協防的假象。
而程毅也沒心思去打他們,因為他需要處理殘骸,以及等待後續的援軍。
不然光靠他這點人,又怎麼可能打得下一座防禦相對完好的均州城。
要知道,均州地處漢江南岸,依山傍水,易守難攻,對方若是鐵了心要守,圍城都需要個把月。
所以程毅決定用優勢兵力攻城,不可能用現在的陣容死磕。
就這麼兩天,從鄖鄉、竹山一共來了兩千多人。
程毅用水寨重新打造了浮橋,將他們接了過來。
劉三四見到了程毅,一時間有點淚眼婆娑:“小舅,您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好了,辛苦你了。”程毅拍了拍他肩膀,也看出來劉三四臉上與手臂上多了很多蚊子包,很顯然他在白土關那邊的生活,也是很辛苦的。
“不辛苦。我拿下白土關之後,將故道探索了一下,附近還是有自發維護的,就是想要運兵運糧的話,就得動用勞力了。”劉三四如是說。
“嗯,回頭我會在白土關設立新的縣,好加速那邊的籌備。”程毅頷首,然後對劉三四說,“對了,那是許帖木兒。”
許帖木兒聞言,趕緊過來見禮:“見過劉千戶。”
“咳咳,什麼千戶不千戶的。不過,你怎麼沒有改名?”劉三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蒙古、色目的名字,都是要改掉的。”
“有的!有的!小的表字肅嗣,以後就用這個字做名。”許帖木兒,啊不應該叫許肅嗣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