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奚爭渡坐立不安。
昨天就不該多提那一嘴,程毅這個牲口喝得迷糊了,自顧自歡愉,哪裡管得她扛不扛得住。
腫得難受。
也連帶一整天沒有好心情。
所以她也懶得去看程大霖了,直接喚來了劉繼嗣,讓他去脅迫程大霖寫信,將程氏族人賺來。
“這……”劉繼嗣臉上多了幾分不願意。
“我問過你舅父了。”奚爭渡歎了一口氣,“他說他不怪那些旁係支係,因為他當家主的時候,族內的規矩就是這樣的,沒用的族人,總是用各種理由趕出去,好保證族內的土地數量,維持能養活大部分人的份上。”
“但這不是是舅父的錯。”劉繼嗣微微搖頭,“他除了當初打仗的時候能掌權之外,剩下的時間都是被程大霖這些族老控製的。沒必要都攬到自己身上。”
“可他終究造反了不是?”奚爭渡反問,“如今元人控製了程氏族人,這些終究是他的族人,他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顧。
真要是不管,那就是六親不認了。這樣的人,你捫心自問,真的敢追隨嗎?”
劉繼嗣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反駁。
“先接來那些旁係支係,不過其中傷害了你舅父的那些人,你看著處理掉。”奚爭渡語氣冷厲了幾分,“他一路走來不易,你也是托舉了他數年,不管是為他也為了你,好好的問那些蛀蟲收回利息。
程大霖,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讓他去礦山,好好挖礦,餓不死,累不死,病不死就行。”
“我知道了。”劉繼嗣認同的對奚爭渡頷首。
她若是放過程大霖,那劉繼嗣絕對會對奚爭渡產生怨氣,但奚爭渡的處理辦法,確實讓他開心。
“有些事,你舅父不適合出麵。你我得替他處理乾淨。”奚爭渡娓娓道來,“寫信的借口我也找好了。劉福通留了雷蒸為監軍,因此程毅若是想要帶兵投大元,需要掌控全部軍隊。
因此需要程氏族人配合。
你就讓程大霖這麼寫,這麼說,賺來了人你到時候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當初傷害你舅父的那些人,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謝舅娘。舅父有您在,也是能安穩了。”劉繼嗣說完,也有點羨慕了。
類似奚爭渡這樣的賢內助,上哪裡找呢?
不僅懂得治理地方,還會幫著程毅處理不方便處理的事情。
雖然乾活的還是他劉繼嗣,但他並不在意。
程毅與劉繼嗣之間的感情,那是鐵得不能再鐵的,而且全程都沒有程毅直接出手,都是他們在後邊解決的。
真要鬨出緋聞來,也是他倆的事情,程毅始終偉光正。
這就是政治。
程毅隻要表露自己的心思,自然會有人幫他解決。
於是乎,程大霖又被拖起來打了幾頓,劉繼嗣很快就拿到了書信。
其實劉繼嗣上午剛進去提出來要求,程大霖立刻就答應了,但劉繼嗣還是動手打了幾頓,過過手癮,還真彆說,程大霖絕對有當沙包的潛質。
而且打完這幾頓,就沒有機會打了。
因為他要被丟進礦山去了。
還是一座,偏僻的深山老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