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帥府的校場,立刻迎來了大規模操練。
同時所有人都換上了鐵甲。
這是相當恐怖的事情。
整個南陽、襄陽地區,都沒有人能搞出一千多領鐵甲,而程毅卻輕易搞出來了。
看到這些裝甲的士兵時,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程毅的西鎖紅巾大帥府,究竟有多恐怖。
雖然不能直接跟元朝對對碰。
但依托鄖陽地區的山勢與水勢,還有各種資源不要命的砸進水利、機械之中,程毅能獲得多少成本廉價的動能。
鄖陽若不是鐵礦的品位有限,耕地有限,鹽業不足,不然這裡根本就是一個絕佳的爆兵地點。
十萬編戶,隻是鄖陽如今的極限,不是未來鄖陽的極限。
但編戶爆滿,也讓程毅到了必須開始擴張生存空間了。
不過在那之前,南漳縣發來了消息。
還是錢楓序秘密發給他的,說是孟海馬已經驅趕了咬住與孛羅帖木兒兩股兵馬到了安陸府,南鎖紅巾軍要他們出兵支援。
李拓兒這邊已經出兵了,並且正積極跟南鎖紅巾軍聯係。
看情況,李拓兒應該已經跟南鎖紅巾軍搭上關係,有背叛的可能。
而莊蓋現在人在荊門州,他從半個月前,就打下了磨劍山,並在荊門州設置了一個據點,後勤基本上能自給自足了,這也導致了錢楓序沒辦法利用糧食指揮莊蓋了。
所以,錢楓序希望程毅關注一下南漳縣情況,必要的時候派兵增援。
程毅看完了全部。
劉繼嗣的聲音在他旁邊響起:“小舅,您怎麼看?我以為這個李拓兒,大概率要背叛了。他本身就是有奶便是娘的。
我猜孟海馬肯定許諾他大官,不然他斷然不會這麼主動的出兵支援。”
“嗯,肯定的,李拓兒不可信,否則我怎麼會將錢楓序放過去?”程毅笑吟吟的說,“不過這個錢楓序,也是滑頭。
他來這個密信,就是來試探我,看看我對南漳縣的態度。
若是我放任,他肯定會想辦法讓他之前帶走的百餘精銳,儘快控製南漳縣附近的據點,甚至可能在必要的時候進行奪權,將李拓兒解決掉。
到時候不管李拓兒到時候真的反還是假的反,反正是反了。”
“嘶。這幫家夥,心思但凡放在征戰上,元狗早打沒了。”劉繼嗣在邊上不滿的齜牙,他是真的意識到,為什麼程毅一門心思單獨乾了。
之前他有那麼多機會統合鄧三橋、鄧九宮他們,就是沒有去做,寧願與他們分割,也要理清其中主次。
就是因為農民起義軍的成分太複雜了。
哪怕是真正的流民,他們能在亂世活下來,平日裡的算計與狡黠真的少嗎?
還是那句話,中國從兩千年前,從上到下就開始玩政治,癡傻的早死完了,但凡能活著的,又有幾個是傻子?隻是囿於各自的認知,而顯得愚昧罷了。
但隻要拓寬認知,一個縣的人才,一樣能逐鹿天下。
所以程毅從不把人當傻子。
不管是錢楓序還是李拓兒,又或者莊蓋他們,都一樣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隻是為了共同目標、分享利益,這才靠攏在一起罷了。
北方的紅巾軍,也不是劉福通的一言堂,還有杜遵道、羅文素、盛文鬱、王顯忠、韓咬兒這些人。
他們如今有的死了,有的散了,也有的自立一帥,根本不鳥劉福通。
彆看劉福通好像能冊立四方,但實際上他拿的是韓山童留下的印璽。
但也到頭了。
隨著樞密也先帖木兒進入汴梁路,阿速軍也趕到了河南,針對劉福通的討伐開始了。
劉福通現在已經自顧不暇。
其他淮北係的紅巾軍,也是四散,各自為戰了。
根本沒有統一指揮。
第一輪起義高潮,也要步入尾聲了。
急轉直下。